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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一盆水,抬頭看了看站在地畔上的杏花和杏花她媽,彷彿看見杏花和杏花她媽緊盯著他,好像要在他身上尋找什麼似地。吳石柱慌得急忙低下頭,總以為杏花一定是把昨晚上的事告訴了她媽,不然就是杏花她媽知道了昨晚上他騎了她女兒而仇視地盯著他。
生命河 第二章(8)
當吳石柱沒精打采地端第三回水剛剛跨進那間破舊的茅屋時,杏花和杏花她媽也一前一後地從門裡進來了。
吳石柱顫抖著,慢慢放下手裡端的那盆水,不知道自己在這時候該對這孃兒倆說幾句什麼。他偷偷地用眼角瞅了一下杏花,看見杏花好像懷有一種仇恨地看著他時,吳石柱慌忙低下頭,再也不敢看杏花了,他知道杏花從心眼裡恨他,他在這時候才覺得有些後悔和害怕。
然而,杏花的這種仇恨只能深深地埋在心裡,只是一個勁不停地把怨氣全使在她那細條條手指頭上。
咯嘣!一聲。咯嘣!又一聲。
杏花扳手指頭的聲響很大,像炸彈在吳石柱身邊爆炸了一樣。吳石柱看著杏花她媽說,你娘倆在這屋裡歇著,我到後溝收割還沒收割完的莊稼。吳石柱說完慌慌張張就要從門裡往出走。還沒等他走出去,杏花走了一步說,我也去。
吳石柱扭過頭,看著要跟他去的杏花說,你別去,跟你媽在這屋裡歇著。
我要去,杏花又說。
杏花她媽看著吳石柱,然後說,她要去,你就叫她去麼。
站在門口的吳石柱一陣驚喜一陣害怕,他不明白杏花為什麼非要跟他到山裡去,是不是害怕他跑了?
吳石柱無法拒絕杏花,只好帶著杏花一路歡喜地到山裡去了。
霧氣仍然在樹林間纏繞,雲霧在天空中游蕩。吳石柱和杏花踩著草上的露水,穿行在霧氣中,時隱時現,飄飄如仙,不大一會兒,他倆來到溝掌裡,上了一道緩坡,就到了吳石柱要收割莊稼的地邊。
吳石柱走到地頭,把裹在他腰裡的那些爛布條子和茅草樹皮挽結到大腿上,剛準備下地給杏花逞能一陣時,扭過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杏花,眨動著一對毛格閃閃的眼睛看他,看得他心裡直髮癢。
嘿嘿。吳石柱傻乎乎地給杏花笑了笑。
杏花繃緊的臉被吳石柱這麼一笑,便像含苞綻放的一朵牡丹花一樣喜笑顏開。於是吳石柱忘掉一切地猛朝杏花跟前跑去,激動得一把抓住杏花的手,像牛叫一樣地拉開聲調在山溝溝裡給杏花唱開了。
崖畔畔開花一朵朵紅,
人裡頭就數你妹妹好。
初開的花兒水格淋淋,
妹妹你手巧人樣兒俊。
酸湯蕎麵辣子兒紅,
大女子吊辮子愛死些人。
清水水河裡撈白菜,
妹妹你梳了個短帽蓋。
黑豆地裡帶芝麻,
我愛妹妹海棠花。
騎馬要騎花點點,
我的妹子是花眼眼。
白格生生臉臉花撲愣愣眼,
妹妹的人樣兒賽天仙。
綿格楚楚的胳膊俏格溜溜的手,
人裡頭就數你*。
三道道毛韭菜繒把把,
妹妹你足頂蘭花花。
五格端端身子直通通體,
走遍陝北也挑不下個你……
吳石柱捉住杏花的手什麼也不顧地唱得十分足勁的時候,杏花卻淚水淋漓地把頭依偎在吳石柱懷裡哭開了。吳石柱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驚呆了,急忙用他粗糙的雙手捧起了淚格盈盈嚎哭的杏花的臉,問她怎了?
杏花揩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珠兒對吳石柱說,我心裡難受。
怎了?
杏花搖著頭不說話,淚眼朦朧地望著晨霧繚繞的山溝溝。
眼看快到晌午了,杏花她媽還不見杏花和吳石柱從山裡回來,急得杏花她媽爬在那間茅屋的門框上照了一回又一回。
此時的杏花和吳石柱,就像新婆姨新漢一樣,成雙成對地坐在草地上,唯獨冷落了大娘。
正在老大娘急得坐臥不安上躥下跳的時候,突然看見後溝裡的草林裡,杏花和吳石柱親熱地走出來,老大娘提在嗓子眼上的一顆心放下了。
當吳石柱和杏花懷著一臉的喜悅剛剛走到那間破爛的茅屋時,杏花她媽跌跤馬趴地從門裡走出來,心疼得一把將女兒杏花懷裡抱著的大南瓜接到手裡,踉踉蹌蹌地就進了茅屋。
吃飯的時候,向來不愛說話的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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