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的肩胛扳了扳,輕言輕語地問,你累了?
吳石柱這才睜了一下眼睛,看著爬在他身邊扳著他肩胛親呢地問他的杏花,再也不忍心讓親愛的婆姨難堪了,便從前炕圪嶗裡一閃坐起,眼淚汪汪地看著杏花說,我累了。你在家裡還好著哩?
好著哩。杏花剛剛說了這一句話,眼淚就唰啦唰啦地流了下來。
吳石柱撫摸著她那一頭亂蓬蓬的頭髮說,你看你,好好的麼,怎我剛回來你就那樣?
杏花坐在吳石柱的身旁,揩著眼淚說,誰叫你往回引那個女人。
那有個什麼嘛。吳石柱說,上回,你不就是我引回來的。
上回是上回。杏花說,上回你領我回來,那敢是你想叫我給你當婆姨哩,這回……
這回怎了?
這回光你和那女人。
嗬嗬。吳石柱笑了笑說,我知道你是埋怨我引回來了那女人,你就是這麼個人,連個人也裝不了,就是瞎鬧,叫狗娃笑話我有這號婆姨。幸虧狗娃是我拉扯來的,不然叫你這麼一攪哄,肯定會說我跟那女人怎了。唉,你知道人家那女子夠多可憐?再說,李狗娃也想要個婆姨哩。
杏花眨動著她那一對毛格閃閃的眼睛看著吳石柱,過了會兒,她問,那女子有怎可憐?
怎可憐?吳石柱說,怕我說出來,你也害怕哩。
我不信。杏花說。
你不信。吳石柱看著杏花說,我在小鎮上把貨置好,剛剛轉過了拐峁,就見當路上躺著三個人,都快死的光景,我把弄來的一點苜蓿芽給他們吃了,然後就想把他們領到石馬坬。可是剛剛走到半路上,她媽就支撐不住地死了,我和那女子還有那女子的父親摸黑一拉二扯地走,剛走到古棧道的崖崾上,她父親突然間從崖崾上一頭栽下去,連個屍首也沒見,你說人家那女子可憐不? 。 想看書來
生命河 第十章(5)
杏花先是一聲不吭,過了一會兒說,可憐是可憐,但你跟那女子相跟上美氣得就把我和娃娃給忘了。
看你說的,誰說我忘了?吳石柱說著便探著身子在前炕上把他那包東西拉到杏花跟前,解開包裹,把裡邊東西一件件擺在炕頭對杏花說,你看我是不是把你忘了?
杏花看著她男人從包裹裡翻攪出來的東西,再不吭聲了。
稍微停了一會,杏花忽然像記起什麼似地問,你把那女人打發到什麼地方了?
吳石柱說,我叫她給狗娃當婆姨,狗娃沒婆姨不行。
那現在人呢?杏花急忙問。
人麼,我叫狗娃引他那窯裡睡覺去了。吳石柱故意停了停又說,反正這年月,石馬坬就咱們幾個人,湊合到一塊,就成一家人了。
杏花聽吳石柱這麼一說,心裡就踏實了,也就不提那女子的事,反正自己的人還在自己跟前,只要吳石柱一心一意地跟她好,別的事她就不考慮那麼多了。
夜已經很深,叫喚了一陣的貓頭鷹也好像累得有些撐不住了,唯有睡在吳石柱家隔壁土缽缽窯裡的李狗娃仍然醒著。那女子也不管將會發生什麼事,一躺到炕上就睡得昏天黑地。好幾次,李狗娃想摸揣摸揣一下那女子,但他又害怕一摸揣,那女子叫喚上幾聲讓杏花和吳石柱聽見了,怎有臉見他們夫妻倆的面。因此他就老老實實地躺著。
眼看太陽快出來了,那女子還四平八穩地睡著,李狗娃覺得睡在炕上難受,早早爬起來,看了幾眼睡在土炕上很舒在的那女子,開了門,走到院子裡。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早起的麻雀在喋喋不休地吵叫。李狗娃在裡溜達了一陣,垂頭喪氣地趷蹴在礆畔上。
吳石柱是在什麼時候站在他跟前的,李狗娃一點也不知道。李狗娃心裡正不知想著什麼,突然間,他聽見身邊好像有人跟他說話,扭頭一看,見是吳石柱。李狗娃慌忙從礆畔上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吳石柱看了幾眼。
吳石柱看見李狗娃這神態,便問,怎這麼早就起來了?
李狗娃噢了一聲,根本不敢說他一黑裡睡不著心裡難受,只好這樣給吳石柱嗯著。
吳石柱看著蔫頭耷腦地趷蹴在礆畔上的李狗娃,覺得這小子有幾分可愛也有幾分可笑,虧得他還是個男人,見了個女子麼,窘迫得手腳也不靈便了,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於是他故意對李狗娃說,狗娃,你看太陽就要照在屁股門子上了,你怎一夜沒讓你那婆姨睡地還起不來,快叫去。
李狗娃眨巴了幾下眼睛,仍然趷蹴在礆畔上,扭過頭對吳石柱說,大哥,人家女子可能累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