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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岡這才向下瞥了一眼惶恐的水魔,她的確和扎利恩夢中再現的女子有幾分神似。
“……對、對不起……這樣冒昧來打擾滅世者,真的實非本意!我只是……我只是想和您的弟弟說幾句話,因為在下邊根本找不到他……我們……我們前些日子約好……啊!對不起,對不起!忘了說,我是墨邇羅蔓,我的父親是——”
“我不想知道,也不在乎。”
“……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尊敬的滅世者……”
“我的弟弟沒空見你。”
“可是……?可是,我沒有騙您!我真的和他——”
“阿里斯。”
“請回吧,墨邇羅蔓女士。”火探長飛了下來。
“——我和他之間當真有過約定!滅世者大人!——就算他要毀約,我也希望由他親口告訴我!而不是由您——”
“你怎敢如此對我說話!”克里岡彎下腰,剛想站起來的墨邇羅蔓又下意識地低頭,瑟瑟發抖,“趁我還不想追究太多,滾。”
作者有話要說:
☆、(44)
女子沒再做聲,她又跪了幾分鐘,直到火探碰了碰她的右肩,才踉蹌地起身,連道別之詞都沒有留下就跑走了。
阿里斯跟手下說了幾句,大家更加賣力地對山路和空路嚴防死守,以免鬧出命案。
從這個位置看不到一襲藍衣的青年,但從腦中的牽扯來看,他自從走到懸崖邊上就沒再動過,四周的白霜已經消融了,可是自己的手下還是在極力避免往那個方向靠。那個孩子沒有直接飛走,這是好事,但放他一個人胡思亂想著實令人擔憂,這些天來一切事態的走向本就已經不受控制了,扎利恩崩潰的間隔越來越短,克里岡能看到他豎起的冰牆有一部分在坍塌,另一部分在升高。
扎利恩的腦中的確是一團亂麻,但硬要說亂得毫無線索也不準確,他不停地回想起和兄長親吻時腦中的兩個場景,他並沒有阻止,而是放任自己去想,他想知道那兩幅畫面的盡頭到底是什麼,卡在自己喉嚨處的究竟是什麼。
但那兩幅畫面根本不肯順著他的意願往下走,不管重複多少次,末路之火都站在火龍身旁美豔地笑,自己都躺在無法之地看著自己高舉的指尖,然後化為乾澀的白骨。
“……你見到……你見到我哥哥了嗎?”
他想扯住從他床邊經過的人類,但忙碌的小倌們沒有一個正眼看他,他也不知道他們都在進進出出忙活什麼,但他大聲地央求著,希望他們將牆上的窗洞補上,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勞,風還是會吹進來,自己還是會死去。
那是多麼無助的感覺……他要怎麼說,別人才能明白?而他又要對誰說?他甚至不敢對坎娜老師說。
時至今日,所有的事情到底有什麼不對?
到底哪裡出了錯?
這兩個多世紀以來自己只想和兄長和好如初,兩個人去玩兒,兩個人聊天,兩個人躺在一塊兒……回頭想想,都已經得到了!這幾天過得就像夢一樣,克里岡會像小時候一樣對他笑,他也敢像小時候一樣說我想要這個、我不想要那個……可那心中一直在等待的快樂在哪兒?他應該獲得的滿足在哪兒?在卡布魯海姆草原上擁有過的、讓他幾百年來唸念不忘的感覺到底在哪兒!?
扎利恩煩躁地搖著頭,他從來沒有這麼想念母親。
以前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他也能在那雙手中安下心來。可是沒有了……那樣的日子永遠不會再有了。他唯一能見到母親的地方就是夢中,可是母親的手是冰冷的,笑也是冰冷的,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安慰。唯一讓他感覺不那麼孤獨的只有克里岡,他伸手抱住那個無比真實的褐發男人時,對方回抱住他時,痛苦和不安就那麼‘咻’地一聲離去,他日思夜想的童年才會回來一點點……
那個夢……就是因為那個夢!
對,他扎利恩無法否認,不管那個夢有多麼糜爛和不妥,他確實自身體深處感到了真實的快樂。
“……不應該是克里岡的……”他曲著腳,抱著自己的膝蓋,“為什麼偏偏是克里岡……只要不是他,誰都好……”
誰都好!真的!哪怕真的是才聊過幾句的水魔墨邇羅蔓,都比克里岡要好得多!
因為……不管出現誰,那都意味著——自己想要安定下來,找一個配偶了。
除開兄長,以那樣的形式出現在自己夢中的不管是雄性和雌性,無疑就是自己的心儀之人……若是這樣的結果,那接下來要操心的事該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