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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場已經成為歷史疆屍的皇帝夢,只是,歷史的潮流不可阻擋!“立馬華山,推翻帝制,揮戈燕地,擁護共和”一九一五年底,護國戰爭爆發。一九一六年三月,袁世凱絕望身亡。
紛爭愈烈!
直係軍閥馮國璋、曹錕在江西、江蘇、湖北稱霸;皖系軍閥段祺瑞實握北京政權,控制安徽、浙江、山東、福建;奉系軍閥張作霖割據東北四省!
在奉系割據的熱河山區一隅,有一座名叫大梨樹溝的村莊。一九一四年五月十五日午夜時分,村東頭的一所四合院裡燈火通明,人們進進出出,通報著一位產婦的生產訊息。產婦在家人的陪護下,等候著痛苦的分娩。他的頭頂上覆蓋著一條花色頭巾熱汗透過頭巾升出縷縷熱氣。她緊握被角呻吟著,家人安慰著,勸說著;
與此同時,村西北的柳樹蔭子傳來幾聲沉悶的槍聲!一夥強人正在追逐著一個趕騾垛子的商人,商人解開外衣掏出銀洋企圖保全性命,不料強人抬手一槍,騾垛子的主人應聲倒地……
產婦的呻吟聲越來越大了!黃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滾滾流下!婆母、姑婆母們團團圍在產婦身邊,幾隻三寸金蓮在地上頒頒搗動。
此時,北窖、茨茉花溝又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兩夥強人發生了火拼與爭奪:董家溝、老爺嶺的兩夥綹子聞訊前往增援!鄉間土道上,賓士的戰馬踐起了縷縷煙塵。一陣瘋狂射擊之後,強人們徑直向雜木林子逃竄,那裡是張作霖的把兄弟張作相的老家。官兵望而怯步,強人們可以尋求各自的庇護。
產婦仍在痛苦的呻吟。婆母邁動著小腳走進祠堂裡燃起了香火,她在香菸潦繞中低聲禱告著;
此時,梁家屯方向跑來一夥官兵馬隊,馬隊頭領尋一挑水的豆付匠問:“剛才有人往東去了嗎?”豆付匠支支吾吾,驚慌失色!馬隊頭領抬手一槍:“去你媽的!”豆付匠倒地身亡,馬隊揚長而去!
此時,村西頭正搭臺唱戲,慶祝一強人被官兵招安榮升了團長。戲臺下,一小匪看中了一位體態豐滿的少婦。他用槍頂住少婦就把她拉到避靜處,他把手伸進少婦豐滿的前胸裡。少婦的男人趕來了,男人死命相救,那小匪抬手一槍,男人倒下了!
少婦一聲慘叫、昏厥了。
產婦一聲慘叫,一個生命誕生了!
葛連波的第一聲啼哭就融入到那個血淚交流的夜色中。
第二回
這間房子被父親佈置得潔淨而規整。雕成套環稜形的窗戶上新糊了白紙,母親用秫楷棒纏上棉團,再用這種棉團棒蘸上豆油,邊蘸邊塗地在窗紙上勾劃著各種花紋圖樣。母親一會劃成花朵、一會劃成游魚、一會又劃成樹葉。窗紙上的油漬一干,陽光就迫不及待地照進來。照在臨窗而設的書桌上,照在書桌後邊搖頭背書的孩子的臉頰上。
屋子裡靠牆置放了一張八仙桌,桌後的木椅上端坐一位神情嚴肅的老者。老者花白鬍須,一副老花眼鏡鬆垮的拖在鼻樑上。老者時而閉目傾聽背書孩子的抑揚頓挫,時而張目注視背書孩子的拘謹神情。老者是葛連波的伯祖文葛維棠先生,那一年,葛連波八歲。
“好,你先坐下歇一會。”葛維棠先生站起身來,他慢條斯理地伸直了胳膊,在長長的菸袋上點著了煙,然後,輕輕地吐出一股雲霧說:“你在“四書”中各選一段背給我聽,然後我逐段講給你,這樣你會加深記憶的。”
葛連波漲紅著臉,站起身來侃侃背道:“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葛連波回頭看了看伯祖父,伯祖父叼著菸袋說:“好,接下去,在《中庸》裡選一段。”
葛連波思索片刻,背道:“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言前定則不jia,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
“好,《論語》……”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葛連波背完膽怯地看著伯祖父,看著他的臉,看著他長長的菸袋。他每天最為矚目的就是那長煙袋頂端的銅煙鍋,他生怕那銅鍋落在自己的頭上,有幾回那銅鍋都在自己的頭上敲出鼓鼓的肉色來。伯祖父笑了!伯祖父的笑臉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簡直是陰雲背後的紅日!
“連波,好小子,記性不錯啊!背下去,你再背一段《孟子》!”
……葛連波興奮的背道:“孟子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丟之,君子存之。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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