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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裡剛出臺一項政策,鼓勵機關幹部離崗在本市辦實體,昨天我剛辦了離崗三年的手續,今天來向你這個總經理報道。怎麼,是不是不歡迎啊?”代書話滿臉乖巧的微笑,讓我不得不忍住噁心裝出十二分誠懇:“怎麼敢不歡迎啊,只是太屈尊了。今晚公司弄個聚會,隆重歡迎一下吧。”代書話忙說:“不用,不用,呆會兒在周前會上跟大家碰一下頭就行了。”“那太簡慢了。”正他媽客套,電話響了,忙接聽。馬明宇告訴我,已經找到老疤,讓我趕緊跟他一塊過去。我收線,對代書話歉意地說:“有個急事得趕緊出去一下,周前會只好麻煩你主持一下了。”代書話笑道:“沒事,你去忙吧,不過是個例行會議,我也借這個機會和大家熟悉一下。”我點點頭,叫來梁秋,讓她把我在周前會上準備的材料交給代書話:“這是上週工作小結和這周工作重點,包括一些需要注意和糾正的問題,麻煩你在周前會上通報一下。不熟悉的,梁秋可以做補充說明。”代書話鄭重地接過材料:“你放心去辦事吧,這裡不必操心。”我匆匆下樓,匯合馬明宇,驅車來到另一派出所。馬明宇進去找人,隔了半晌,出來:“罰款一千,不留記錄,這已經是盡到最大努力了,怎麼也得表示一下。”“這就不錯了,趕緊辦去。”繳款處是個中年女民警,乜了我一眼,滿臉鄙夷,彷彿我他媽是個沒穿褲衩被當場逮住的剽客。她一邊開票一邊對她對面的民警說:“昨兒一嫖客愣往我兜裡塞紅包,讓我把發票報銷聯給空著,還想填上別的用途,回單位報銷去。你說這都什麼事!我毫不留情地給他填上了嫖娼罰款。這幫敗壞社會風氣的傢伙,就得重罰。”她夾好複寫紙,不抬頭地問我:“什麼單位?”“也用不著報銷,就別填單位了吧。”“不報銷我也得按正規格式填啊。”“沒單位。”“怎麼沒單位了?無業遊民還有個街道居委會呢。你跟誰有關係我不管,到我這裡就得按正規辦事!”我隨口編造了個單位和姓名,女民警嚴肅地說:“上派出所蒙來了?真實單位姓名。”我啼笑皆非,只好把金輝公司和自己的姓名報上,還給她看了身份證。她一板一眼地填上,果然在發票上註明“嫖娼罰款”。出門的時候,我聽見她在後面大聲對另一位民警說:“真出息,嫖娼也走後門。”老疤出來,右臉青了一大塊,眼睛顯然還不適應外面的明亮,眯縫了一下。遲疑地往我和馬明宇的方向辨認了一下,大步走過來。
“怎麼這麼晚才來啊?我他媽在裡面都快蹲出黴了。”我讓他上車,把車倒出派出所大院。
“見面沒一句感謝就埋怨開了!你也不說清楚是哪個派出所,害馬明宇一頓好找。”老疤拍拍頸項:“我糊塗,關一天關懵了。這事還真得謝謝馬哥。”“那是,只罰款一千,還不留記錄。”馬明宇在一邊謙虛:“沒事沒事,這邊這所長跟我是戰友,不然,還真不好說話,畢竟是嚴打期間。”我笑道:“千萬別說沒事,這小子一準把你煩到有事為止。”老疤:“你他媽別這麼咒我啊,好像我天天得進派出所指導工作似的。”馬明宇笑了:“你們這幫哥們都挺逗。”老疤嚴肅地說:“不是逗,也就有點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我從後視鏡看著老疤,揶揄他:“怎麼臉給樂觀青了?”老疤摸了摸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昨晚給一年青警察無產階級專政了一下。操,派出所真他媽不是人呆的,昨晚跟一大幫嫖客關在一起,像豬圈一樣臭烘烘的,現在回到人民的懷抱真像是劫後餘生。誒,對了,安生,我老婆沒給你打電話問我的下落吧?”“昨晚有幾個電話沒接,裡頭好像有你家的。”“還好還好,如果我老婆問起,就說昨晚我們一起喝了一晚酒,出門的時候在門框上撞了臉,就在你那裡困了一覺,沒去上班。”馬明宇笑了:“這種故事你倒是編得挺圓泛的。”我替老疤回答:“那是,這是老疤多年地下工作取得的寶貴革命經驗。”在南濱路找了家餐館吃飯,酒熱耳酣之際,老疤把著馬明宇稱兄道弟:“馬哥,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人耿直!按說咱們也就一面之交,可兄弟有難,你是二話沒說,立馬跑來幫兄弟,我敬你一杯。”馬明宇和他碰杯之後,正色道:“做哥哥的也勸你一句,那些場合不去為妙,不說掃黃被抓住,就是惹上一身病也犯不著。”老疤解嘲:“對,對,安全第一。”馬明宇眯著眼,把臉湊過來,小聲說:“我告訴你,你昨晚是活該倒黴,嫖上了派出所的線人。”老疤瞪大了眼:“什麼意思?”“這妞是跟派出所一民警掛鉤的,專門告發嫖客,不光做業務賺錢,還從派出所領獎金。”“我操,兩手抓呀,這也他媽太黑了!”“別他媽嚷嚷。這在我們警局也不是普遍現像,也就個別民警私下搞鬼,一些派出所完不成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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