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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怪不得,悶慌了。”幸好這次有妖妖,不然,中標的就是我,我可沒那耐煩心聽她瞎叨叨。
菜端上桌,老媽樂呵呵地招呼吃飯。飯桌上,老媽一邊給妖妖夾菜,一邊說:“別看我們家安子現在看著晃晃悠悠的,小的時候可乖了,又聽話又孝敬,'六一'兒童節,幼兒園發蘋果,他愣捨不得吃,非揣回來給他爸爸和我分著吃。本質好,壞不到哪裡去,就缺少個能管管他的。”妖妖問:“伯父呢?”老媽怔了怔,伸出的筷子停住了:“安子沒有跟你講啊?”妖妖說:“安生從來沒給我提過伯父。”老媽嘆了口氣:“這兩爺子都是倔脾氣。老頭子去了十多年了。那年安子還在部隊上,也沒能回來見上一面。”說著,擦了擦淚。
我他媽這一輩子最嫉恨誰提我老爺子,心裡一窩火,把碗一推:“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老媽趕緊伸出筷子:“吃飯吃飯。妖妖第一次來,多吃點。”場面一時沉悶,就連整天嘰嘰喳喳的小妹也埋頭吃飯。我離開飯桌,來到窗前,點燃一支菸。香菸繚繞,燻得眼睛特他媽難受。老爺子從小對我很好,要不是得到老媽的親口承認,我他媽怎麼也不會相信我不是他親生的。其實,是不是親生的我一點不在乎,但我不能接受像個傻子一樣一直被矇在鼓裡。而且老爺子在得知我獲悉真相以後,居然做出一副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大義凜然樣兒,終於把我觸怒。我後來以自虐來折磨老爺子的所作所為讓我們彼此都對對方深深絕望,我相信,就是老爺子活到現在,我們一樣會老死不相往來。這世界究竟誰欠誰啊!
一頓飯不歡而散,妖妖陪我回去的時候,我們一路沉默。直到老唐打來電話,說約了老疤和幾個哥們在豪門狂歡,舉行慷慨就義前的最後告別演出,我才恢復了精神。
30、老唐
早上醒來,窗外陽光燦爛,頭疼欲裂。拿起手機,有無數個未接電話,我把它扔過一旁,搖搖晃晃地走到衛生間。昨晚馬尿喝得不少,胸口悶得難受,想吐,卻光冒清水,吐不出。撒出的尿也是一股子酒味。我用自來水澆了澆臉,感覺心裡稍微好過了一點。
來到客廳,妖妖在沙發上坐著,既沒有開電視,也沒有研究她的廣告指令碼。我看看屋角的座鐘,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一刻。
“怎麼今天沒去上班?”妖妖不回答,卻說:“你醒了?”表情有點怪異。
“這不廢話嗎?難道我除了失憶,還新添一病夢遊啊?”“凌晨到現在,一直有人打電話進來。”“是啊。”我在妖妖身邊坐下,“昨晚喝成那樣,我那手機都快被打破了。這幫哥們,大概是問我死沒死。”妖妖看著我,又把眼睛移開,看著窗外:“是有人死了。老唐。”“對,這小子該死!昨天數他最瘋,就好像世界末日來臨前的最後狂歡。”妖妖轉過臉,看著我,再一次說:“老唐死了。”她嚴肅的表情讓我吃驚,我怔了一下,笑了:“那是,今兒老唐算是英勇就義,今天中午他的葬禮咱們得好好鬧鬧。”妖妖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拉著我的手,突然淚流滿面:“今天早上所有的電話都告訴這個噩耗,我一直守在你的床邊,突然有種錯覺,你也會一睡不醒。”我脊背一麻:“老唐,是……真的?”妖妖點點頭,逐漸有些平靜,嘆了口氣:“生命真是脆弱,說走就走,不知道這個時候代書話哭成什麼樣了。”我來不及說什麼,突地覺得胸口一團氣上湧,憋悶得難受,急忙跑到衛生間,趴在馬桶旁,痛痛快快地大吐特吐起來,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光了,可還是作嘔,就差把胃給吐出來了。好容易吐完,卻渾身無力,只好虛弱地靠在浴缸邊緣。空氣中滿是穢物的臭氣,樓下兩個女人契而不捨地罵街。
狂躁的音樂在我腦際揮之不去,老唐一張變形的臉忽明忽暗。當豔舞女郎脫下胸罩在手中揮舞的時候,老唐忽地從人叢中蹦到了臺上。單人舞變成了雙人舞。老唐在人群的歡呼聲中,從背後雙手搭著豔舞女郎的腰肢,興奮地扭動。豔舞女郎把手蓋在老唐手上,撅著屁股在老唐那話兒上摩擦。老唐趁著酒興,毫不示弱。豔舞女郎引領著老唐的手從腰肢慢慢向上,滑向兩隻碩大的乳房,在乳頭上細細地揉搓。老唐從後面吻向女郎的頸項,豔舞女郎故做迷醉狀,半翕的嘴裡發出勾人的呻吟。臺下一片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吼叫。燈光閃爍,老唐扭曲的表情,戴著安全套的手指,豔舞女郎大張的裸體,後臺CD播放的恰到好處的呻吟……
此刻,這個狂熱的軀體躺在冰棺,安詳而沉靜,帶著含糊其詞的微笑。這個由殯儀館美容師製造的微笑,就是老唐一生最後的註腳。本該在今天成為新娘的代書話早已哭成了淚人,只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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