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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張張地躲開了。那男的朝我這邊望了一眼,儼然一幅祖國領土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差點把我的大牙笑出來。
後來,高個子接了他那同樣高個子但比他胖得多的未來老婆走了。他老婆把旅行包往他手裡一塞,抱怨列車晚點了,好像列車晚點倒是這個高個子的責任似的。高個子趕忙接過旅行包,為列車晚點陪著小心。臨走,還熱心地邀請我六一去喝喜酒。
“我住自來水公司……”他老婆拉住他,對我疑惑地望了望。我像久經考驗的地下黨在狡猾的國民黨特務面前一樣做出沉穩的表情,不露聲色。她看不出破綻,終於擠出一個笑,匆匆地拖著高個子走了。遠遠地抱怨:“你真是缺心眼,跟一個不認識的人親戚似的。我不看著你,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我的姑娘晚上九點才到。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等這麼久,好像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實際上,這些年我就沒等待過什麼。
居然真的是一派清清純純的學生模樣,乾淨的牛仔褲,白色的文化衫,一個很大但是看起來有點空的牛仔旅行包,在我面前站了好一會兒。我沒注意她,越過她的肩頭往出口處張望。
她“哎”了一聲:“你是……”我縮短眼神,看著她,眼前是一張向日葵的臉,襯托在一肩柔順的長髮中間,用我在一副廣告文案上的醋溜說法,這姑娘有著陽光一樣的笑容。
我突然明白:“你是花妖?”她笑了,高興地點點頭。這可太奇怪了,以老疤的德性,怎麼會網上這麼個女孩!
“花妖是你的真名還是網名?”我拿過她的旅行包,帶她上了我的奧拓車。
“是真名,也是網名。叫我妖妖吧,大家都這麼叫我。我該叫你什麼呢?玫瑰水手?”我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好,好,就叫我玫瑰水手。”靠!老疤居然起了這麼個故作詩情畫意俠骨柔腸其實不男不女狗屁不通的網名。看來,他在網上沒少跟這位妖妖侃文學和人生吧。哈哈!!
2、豔遇?
我把妖妖載到海逸酒店,幫她開啟車門。
妖妖不下車,望著我。
我說:“這酒店不錯,四星級的。”她笑了笑:“可是我沒有預備住酒店的開銷啊。”“那……”“當然是到你那裡蹭一晚。”這句話讓我足足愣了一秒鐘:“我可是單身,你不怕?”“怕什麼?你是壞人嗎?”看來,我給了她一個錯誤的印象,或者老疤這小子在網上成功地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謙謙君子。現在的女大學生也真大膽,敢和陌生男人共居一室。擱我們那會兒,我在女同學胸部停留超過一秒,就他媽得被對方罵成流氓。
我把妖妖帶到我那窩。
開啟燈,妖妖皺了皺眉:“真夠亂的。”“可別被嚇著了,我這窩沒見過姑娘。”妖妖小心翼翼地踏進來,好像生怕破壞了某個犯罪現場。我依在門框,有趣地看著她。她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但終於放棄,問我:“床在哪裡?”每個進入我的窩的女人,用得最多的就是床,但妖妖這麼單刀直入,還是讓我嚇了一跳,我把嘴一努:“喏!”“就一間臥室?”“對,雙人床。”大概我臉上有一種老被姑娘誤認為壞壞的笑,妖妖立即臉紅了:“沒想到你嘴這麼油。”“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嚐出我嘴的味道了。”這次妖妖笑了:“對不起,今晚你的雙人床我徵用了,看來你只好睡地板了。”妖妖放下旅行包,被床頭的一張合影吸引:“你當過兵?”“是的,我還殺過人。”“哈哈哈。”妖妖笑了,顯然以為我在開玩笑,“這兩個人是誰?”“我的兩個戰友。”照片上,扁腦殼和大傻衝著鏡頭傻笑。三個戴著軍帽,卻只穿著內褲的男人,互相抱在一起,裸露的身軀沾著幾片樹葉。
“看來你們的關係挺鐵的。”“是的,我們連褲頭也夥著穿。”“真羨慕你們的友誼,我們在學校,誰用了誰的牙膏也要吵半天。”現在的姑娘,是不可能理解我們那時的友誼的。我、扁腦殼、大傻那時在雲南緬甸接壤的一個小哨卡,一共就我們三個。這裡離最近的村寨也有三十公里——不是內地所理解的三十公里,全是山路,甚至算不上路,全是偷渡客和走私者在叢林荊棘中開出的小道。這裡蚊蟲鼠蟻橫行,我們得每天往身上塗一種味道很怪的樹汁。由於天氣悶熱,我們通常都只穿一條褲頭走來走去。他們兩個,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朋友。
“你是先休息一下,還是先出去吃飯?”“乘了幾個小時的車,一身臭汗,我還是先洗個澡吧。”我指給她衛生間。妖妖從旅行包中拿出衣服,走進衛生間,關門,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隔一會兒,水聲停了,傳來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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