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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掛在半空,畢賽深吸了一口氣,遙望夜空。
他想起了當初離開草原的那個夜晚,想起了那頭高大的銀狼,想起了勇敢卻不知所蹤的白雲,想起了阿爸阿媽,想起了鄭瑜的信任,不由捏緊了拳頭。
畢賽蹲在地上,將繩子的一端牢牢系在樹幹上,雙手使勁拽了拽,很牢固。
其實這條小路能繞到深淵底部,但路遠路險,且遍步荊棘,鄭瑜當時繞了幾個時辰才到深淵底部,由此耽誤了時間,要是能提前準備足夠長的繩子,從這塊峭壁上下去,不一定能被抓住。
畢賽將繩子的尾端牢牢系在腰間,打了個緊緊的死結,又用樹幹那頭的繩子在左手和右手手腕手掌上各纏了幾圈,
畢賽趴在地上慢慢的挪動到懸崖邊,兩隻手用力的抓緊繩子。
腳已經懸空了,再挪,兩條腿懸空,腳踝被山風吹得冰涼冰涼。
畢賽眼一閉,再一睜,牙一咬,雙腳用力在峭壁上一蹬,繩子“噔”的一聲,畢賽便被繩子吊在了半空。
平息著咣噹咣噹的心跳,撲哧撲哧的粗氣,擺擺暈暈乎乎的腦袋,畢賽用腳緊蹬山壁,左手死命抓住繩子,右手鬆開,抖開了繩,又拉起幾尺繩子,用牙咬住,再將右手腕纏了幾圈,右手掌纏了幾圈,再牢牢抓緊,左手再慢慢鬆開,咣噹一下,又下落幾尺,左手再拉起一段繩子咬住,纏住,抓住,再鬆開右手
畢賽用腳在山壁上一蹬,用勁向右擺去,努力想用腿纏住一棵樹。
一次。
二次。
三次。。。。
不知道多少次後,終於成功了。
畢賽抹著汗水,喘著粗氣。
休憩片刻後,穩穩坐在樹幹上的畢賽,用火摺子將繩子燒斷為二。
弄熄手上的這端,看著上方在微微的火光中慢慢變短的繩子,畢賽又開始重新將繩子捆在樹幹上,繼續下落。
也不知費了多少時間,畢賽背後已經是一片冰冷,總算踏在了土地上。
月亮已經將近正空。
畢賽照例將繩子燒斷,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身刺痛,但也顧不上檢視被刮出的累累傷痕,只是藉著月光,打量著四周。
寂靜的夜晚,畢賽卻不再害怕,此刻的他,在為近在咫尺的自由與光明而興奮得幾乎戰慄。
往北走上幾里,鄭瑜說有一條比較大的溪流,筆直向東,他上次只走到了那裡就被發現了。
順著溪流向東走,應該能走出這片大山,這是鄭瑜和畢賽分析出的結果,也是他們期盼的結果。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次,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了,能夠爭取到最多的時間,如果運氣好,鄭瑜還能幫他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畢賽坐在溪流邊,喝了幾口溪水,吃了一隻冰冷的雞腿,這是昨晚喝酒時,偷偷藏下的。
微微緩解了一點疲憊,將手中的骨頭丟進溪水裡,畢賽沿著溪邊開始往東快步行走。
他絕不能接受像鄭瑜一樣的命運,要是被打成重傷,那他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只能死在那讓人憎恨的礦場裡了。
想到這裡,畢賽的腳步又快了幾分,但始終沒有放開了跑。節省體力,才能走得更遠,這也是鄭瑜告訴他的。
鄭瑜
他一定要想辦法救鄭瑜。
夜色漸漸褪去,曙光漸漸明朗。
同樣一夜未睡的鄭瑜,不知何時,悄然站在了門後。
周丁像往常一樣照例抬起一腳,兩扇門咣噹一聲立馬分開。
周丁正準備邁步進屋,卻見屋內忽然衝出一道身影,和他迎頭撞上。
“你這個死瘸子!你找死吧,敢撞我!”
從地上飛快爬起來的周丁怒火沖天,揮起鞭子使勁往鄭瑜身上抽。
“周副管事,您別打了,我是急著要上茅房才會撞上您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哪裡敢撞您啊!”鄭瑜在地上滾來滾去躲閃著,口中大喊。
“鄭瑜!”
“鄭瑜!”
“別打了!別打了!”
“賽哥!賽哥!賽哥在哪呢?”
大家被驚醒後,都跑了過來的,門口擠成一團。
“賽哥好像沒在,可能直接去上工了。”
“那快去喊監工過來,快點!”
鄭瑜抱住頭,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時悽喊。
監工們尚在熟睡,迷迷糊糊被叫醒,來不及多想,便趕緊揉著眼睛急匆匆的往處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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