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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兄的語氣裡,雖則有幾分無奈,可他的面上,似乎當真已經習以為常。
和二師兄來到郊外一處空地,我在留意觀察天色,而二師兄則在一旁開壇做法。
鑑於事出緊迫,二師兄並未設香爐和桌子一類的做法工具,而是直接掏出一張道符,再將上清大洞印蓋在道符之上,隨即將道符點燃,嘴裡大聲喊道:“急急如律令,敕令,破!”
那道漩渦,瞬間被打散了開來,又變成一團團黑雲,可停在上方空中不動,既不往中間靠攏,也不往四面八方擴散,著實詭異!
“完了,二師兄,這下你可慘了!”我在旁邊樂呵呵道。
“就知道幸災樂禍,也不幫幫忙。”
二師兄話語還沒完畢,上方那一團團黑雲當中,忽地一下子露出一張張獸臉。
獸的模樣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能感覺得出十足恐怖。
我心中暗叫不好,趕緊集結法力發出數箭。
那些獸們中箭之後,只是輕輕嗷叫了幾聲,似乎並未起到多大作用。
其中有一隻獸,甚是囂張,張開大嘴一直咧笑,彷彿在嘲諷似得。
“囂張你娘個腳後跟啊,長的醜了不起啊!”我大罵一句。
如今這天氣,正好利於我施行五雷*,閉上眼睛,心裡默默唸道:“上天賜我威震萬靈,地降震雷入吾腹盛,鬼聞腦裂,出語驚神,急急如律令!”
唸完之後,感覺猶如身處火海當中,異常炎熱。
又將口訣唸了六遍,等到悉數全部唸完,只聽空中響起一記驚天動地的雷聲。
那些獸們聽到雷聲,驚地連連嗷嗷叫喚,然後霎間消失不見。
獸們剛一消失,空中的黑雲也跟著瞬間消失不見,天氣立刻晴朗開來,連方才的電閃雷鳴也跟著停歇。
一切頃刻之間恢復正常,彷彿什麼事情也未發生一般。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帶著玩笑和挑釁般的開始。
我料到了這個開始,但始終猜不透它的結局。
069:饕餮(二)
天寶十二年八月初五。陰,清晨有巨鳥滑過雲端。
敲門聲再一次把我從夢中吵了醒來,幾日來,早已稀鬆平常、司空見慣。
自打仙姑的美名落下之後,可謂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每日天還矇矇亮,房門外就開始有了動靜。
昨夜,我似乎做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夢。
在夢中,我和大師兄站在一處河邊,我問他,“大師兄,這水流太急,我過不去怎麼辦?”
大師兄答道:“來,我牽著你過去。”說著把手伸向了我。
這的確是個夢,但其實又並非只是一個夢,因為這個夢,是我和大師兄以前親身經歷過的一幕,後來,大師兄並沒有牽著我過河,而是揹著我過了河,他說,怕水溼了我的衣裳和鞋襪。
開啟門後,發覺屋外站著的,是店小二順子,二師兄也在。
“仙姑,求求您救救我侄子。”順子一進門,就跪身下去,一副苦瓜臉相。
我道:“有事起來說話,你跪著不嫌膝蓋疼啊?我不是什麼仙姑,要叫就叫道長好了。”
順子嘿嘿一笑,起身之後,又擺出了之前那副苦瓜臉。
我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順子答道:“我大哥有個兒子,小名叫三郎,這孩子生的聰明伶俐,十分惹人喜愛。三歲就會背三字經,四歲就學會了識字。您是沒見過,您兩位要是見了,我擔保您肯定也會喜歡他。”
我打斷他的話語,“請說重點。”
順子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繼續說道:“不好意思,我可能扯得有點遠了。三郎這孩子,最近不知怎麼回事,吃的特別多。這孩子,以前就食量大,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大哥和大嫂並沒有留意。可他這幾日老喊著肚子餓吃不飽,前兩天,每天都是吃掉幾百斤的米都喊餓,可把我大哥大嫂給愁死了。“
我問:“那請大夫瞧了嗎?莫不是患了什麼病?”
順子回道:“怎麼沒請,都請了好幾個大夫了,大夫起先以為是孩子食了不乾淨的東西,肚裡有蟲,可後來發現沒有,他們也都找不到癥結所在。”
我道:“那趕緊帶我們前去。”
每日能吃掉幾百斤的糧食,這可絕跡不是得病這般簡單。
順子在前方帶路,我和二師兄跟在身後。
“三郎,三郎”,順子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