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元家(第2/3 頁)
大姑娘的幼女盧縈珠,她別過了頭嘟嘴辯解:“是因為阿兄去邊關了,阿孃才想去廟裡給他祈福嘛,那日殿下離京她也沒回來啊。外祖母你親自去接她,她肯定就回來了。”
鍾夫人笑著搖頭,語氣裡帶著點無奈:“就你這丫頭嘴貧!”
盧縈珠急忙道:“我說的可是真心話!”
屋中點著炭火,稍微坐了一會便覺得身上有些熱了,蕭神愛將小手爐遞給侍女,捧著梅青瓷盞飲了幾口清茶。
少女微微垂首時,幾縷髮絲從耳後落下,隱隱遮擋了半邊面頰。鍾夫人看了她一會,伸手拂了一下她的臉,柔聲道:“都瘦了。”
雖已年過五旬,但因常年養尊處優,兼之保養得宜,鍾夫人的手依舊很光滑,不見半點粗糙,彷彿一陣細膩的清風劃過。蕭神愛放下茶盞笑道:“哪有瘦,昨日阿耶還說我胖了呢。是外祖母太久沒見我了。”
鍾夫人將瑪瑙盤盛的蜜煎金橘往她面前推了推,嘴唇翕動,還待要說些什麼,新蔡伯元茂在一旁插話道:“太子殿下近來身體如何呢?可還有在服藥?有些日子沒謁見過殿下了,心中甚是掛念。”
蕭神愛怔愣一瞬,順手捏了捏袖口,迷茫道:“父親還是老樣子啊,一直是那幾味藥沒變過。”東宮身體抱恙,常年需要服藥補氣是人盡皆知的事。看著元茂略帶幾分探尋的目光,她心念一動,唇角漾開一抹笑:“哦,對了,就是前日有點咳嗽,祖父急匆匆的讓隨侍的趙院判過來瞧了,沒什麼大礙。”
她知道近日外面暗潮湧動,卻沒想到會是外祖父先找她旁敲側擊。明明問的那麼明顯,卻一副生怕她發現的模樣,可想而知這次兄長被貶的影響有多大。
她今天正好借外祖父的口宣揚出去,父親並未被廢棄,在祖父那而一如既往的受重視,讓有些人趁早收起那點子小心思。
元茂任太常寺卿,雖說也算是高官,但他並非天子近臣,只知道自從合浦王離京起,太子就一直待在東宮,沒在朝堂上露過面。
外面眾說紛紜,各種傳聞不絕於耳。元茂往後仰了仰,靠在憑几上揚眉:“這樣麼…殿下沒事就好,我們也能安心了。”
“嗯,趙院判說還是按著之前的方子服藥就行。”蕭神愛笑著點了點頭。
她很清楚父親這段時日沒露面的原因,和大多數人想的一樣,是為了避嫌。另一個原因蕭晗沒跟她說過,是她自己隱隱猜測的,心裡偶然冒出來的一個念頭:或許是在和祖父賭氣。
元茂臉上帶著笑意,連說了幾個好字,鍾夫人也跟著問了幾句,又囑咐她天寒了,記得多添些衣衫。
“外祖母也要記得添衣呢。”蕭神愛笑眯眯地說,“你腿上本就有舊疾,別再像前段時間一樣凍傷啦。”
屋內一眾長輩又細細詢問了她的近況,飲食用度上可有什麼短缺的。
蕭神愛沒放在心上,一一應了。
見她臉上笑容純粹,眼眸透亮如一泓清泉,鍾夫人方才放下了心,輕聲道:“咱們府上的梅花開了幾樹,剛才珠兒就說想去看了,神愛想不想去瞧瞧?”
“好啊。”蕭神愛點了點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眸笑成了兩輪彎月。
鍾夫人招手換了幾個侍從,溫聲說:“你們都一塊去玩吧,橫豎也不愛聽我們這些老人家嘮叨。”她單獨衝著一旁叮囑,“正軒,你可仔細些。你表妹要是少了根頭髮,仔細你這張皮!”
元正軒急忙拱手應了聲是,盧縈珠也在一旁掩著唇撒嬌:“那我少了頭髮可怎麼辦呢?”
鍾夫人睇了她一眼:“你若是少了頭髮,我一樣不會放過他。”
元正軒後背一陣發涼,渾身都顫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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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鍾夫人發了話,加上蕭神愛也要去,屋裡的一眾小輩們都烏拉拉的往外湧,候在院子裡等蕭神愛出來。
等待的間隙,有少女悄聲道:“郡主今日的帔子真漂亮。”
“那支步搖也好看啊,待會我要問問郡主在哪兒打的。”另一個少女跟著接了句話。
她們的父親並非鍾夫人所出,在母親耳提面命下,大多時候並不曾太過親暱。
元正軒領著眾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池邊梅林。
確如鍾夫人所說,只有幾樹梅花開了,看起來孤零零的。但在這樣的冬日裡,卻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看了一小會蕭神愛就有些膩味,在岸邊遊廊上隨意尋了處地方坐下。
元家小輩們本就是陪著她出來玩的,便也在旁邊稀稀拉拉的坐了。見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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