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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神情,讓我想起第一次和他下棋的時候,風度翩翩,細心體貼又極為溫和,一度是我給他的評價。若是他像以前那樣該由多好,一切都沒發生,我還是住在雲蒼,每天為了想新的娛樂而煩惱。
半個時辰裡,彼此沒有再交談,安安靜靜的下著棋。我與他有同樣的習慣,只在乎過程中的佈局與解套,當棋路不再精彩,從不繼續往後,勝負都不重要。
當落下最後一子,各自默契的停止。
攪著棋罐裡的黑色棋子,首先打破沉寂,“你為什麼喜歡白子?”
“沒有聽說過‘久成自然’嗎?”沒想到他會回答,只見他夾著白子,對著夕陽的餘暉凝視,那柔和的目光,彷彿看的不是棋子,而是深愛的人。“她特別愛下棋,只愛用黑子,於是,我就習慣了用白子。算起來,也快二十年了……”
“她……也是下棋的高手?”從他的語氣和眼神,我斷定他嘴裡說的是個女人。
“高手?”他失笑,眼睛裡閃著暖暖的亮光,“不!她只是愛下棋,每次與她對局,我都要想方設法的露出破綻,不露痕跡的讓她贏。若是被她發現故意相讓,肯定會生氣的好幾天不理我,原本只是陪她,卻不料,我倒成了棋中好手……”停頓下來,他眯起眼睛看我,在我忐忑時,他突然問,“你為什麼總愛用黑子?”
“……黑子有氣勢,白色太脆弱,我不喜歡!”我說。
“你……”他似乎愣了,看我好一會兒,驀地笑起來,許久都停不住。
“喂!宇文恆,你笑什麼?”深感莫名其妙,同時也對他的笑很生氣。
他收住笑,看著逐漸下落的夕陽,眼睛裡映了滿滿的悽迷。“我也問過她,為什麼總要用黑子,她說……黑子有氣勢,白色太脆弱。”
皺起眉,無法辨別他的話是真還是假,天下有這樣的巧合嗎?
似乎知道我疑惑,他也笑起來,“覺得太巧是不是?曾經以為你們同樣愛用黑子就是巧合,卻不料,連理由也詭異的相似。”
“那……她現在在哪裡?”雖然這麼問,可心裡猜測。那女人嫁給別人的機率很小,很有肯能是死掉了,若不然,依照他的權勢和地位,想要誰娶不到!
“你在套我的話?”他驀地反問。少頃,他笑著搖頭,“好吧,我就告訴你。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因為我要報復君惜墨,我恨他,也嫉妒他,我要奪走他最喜歡的東西,我要看著他痛苦!”
果然是針對君惜墨的私人恩怨,可是為什麼?是因為“她”嗎?
難道君惜墨曾經和其他女人有過糾葛?或許是我對他關注不多,絲毫沒有聽說過這類事情,再者,宇文恆喜歡的女人,應該是耶真國的人,不該與君惜墨髮生交集吧?越想越糊塗。
宇文恆轉身面對我,雙手託著我的臉,含著笑,緩緩靠近,“昭兒,你為什麼會喜歡君惜墨呢?他對你好,你就喜歡嗎?那我對她好,整整二十年,她為什麼就不喜歡我呢?你說,她不過只見了他一次,有那麼喜歡嗎?”
我被他說的更糊塗,完全找不到理解的入口。
“還記得那場戰爭嗎?君惜墨代替皇帝御駕親征,當時耶真國內卻正為爭奪皇位鬧的不可開交,她身體不好,卻偏要我帶她去看兩軍對陣,說想看看是不是比下棋更精彩。都是我寵壞她了,早知道不該帶她去的,她一去,一眼就看到了君惜墨,呵,回來她就跟我說喜歡他。我不明白,二十年還抵不過一眼嗎?可笑的是,君惜墨根本就不認識她,不知道她,她卻一門心思的愛慕,還要我幫她打聽有關君惜墨的一切事情。這對我來說,根本不公平!”
他的眼睛變的冰冷而邪氣,讓我忍不住懼怕,推開我的手,連連後退幾步。
“你怕了?”他笑著追上來,摟住我的腰,絲毫不忌諱站在院子裡,“我起先是拒絕的,可是她開始鬧脾氣,不吃飯,不吃藥,身體很快就撐不住。不得已,我只得去打聽,很幸運,我打聽到君惜墨喜歡你。我把君惜墨愛你的心,仔細的講給她聽,我跟她說,君惜墨此生再也不會愛上別人,因為他為了愛的人寧願放棄皇位。”
呼吸加快了,等了許久,他卻不再繼續。
“後來呢?”我忍不住追問。
“後來……後來她似乎是放棄了,不再問有關君惜墨的任何問題。剛開始我是慶幸的,可慢慢的發現,她的病越來越重,到了醫石無效的地步。”他分明是悲傷,卻又帶著笑,放置在我腰上的手越來越用力,顯示出他內心的慍怒。“你知道嗎?在她臨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