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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太君,他地……”,說到這兒,老闆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結結巴巴地答了幾句“他地,他地,不知道怎麼了地幹活”
“廢物!”,那軍官上來就抽了老闆一個大嘴巴子,老闆年過五旬,身體孱弱,哪招架他這一下?直抽得他嘴角隱隱出血,但他為了保全家小的生計,也是垂首站立,不敢造次。
黑衣人狂笑的聲音有些削弱,因為這次他連喘氣都有些費勁了。我瞅了胡老三一眼,示意眾人快走,萬一呆會兒西來順出了人命,那些日本兵勢必要對店中每人細加盤查,甚至全城戒嚴的。胡老三衝我微微搖了搖頭,穩穩地靠在椅子背上,抬起筷子地去夾吃剩下的幾粒花生米。看他那副悠閒的模樣,我心中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對他敢作敢為、遇事不驚的敬佩。
胡老三吃罷了幾粒花生米,把身子仰在椅子背兒上,藉著店中的光亮,他那隻被德國鬼子打得漏風的耳朵,以及脖子上隱隱現出的數道傷疤顯得分外乍眼。那些不能說話的標誌分明在無聲吶喊著,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關東漢子,一個血性的中國人。
第十八章 … 重返(六)
小鬼子頭目扇了火鍋店老闆一個大耳刮子,又朝旁邊的食客詢問了半天,磨蹭了一刻鐘,到最後誰也能說出事情的本緣來。眼見腳下黑衣人的喘息聲愈來愈弱,而笑意卻未減一分,生命已危在旦夕,那頭目只好差遣兩人揹著他出了火鍋店趕奔醫院救治。
憑空出了這麼一檔子怪事,小鬼子們再也吃不下去,紛紛返回席裡收拾東西準備回去。鬼子頭目簡單對他們耳語了幾句,就又將目光投在唱山東大鼓的‘崔鶯鶯’身上。這時那‘張生’與‘崔鶯鶯’已緊抱在一起,眼神中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憤怒,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敵人。
“你地,花姑娘,很美”,鬼子頭目伸手又要去抓‘崔鶯鶯’,‘張生’這次實在忍無可忍,衝過來用肘子就把他撞了一個趔趄,鬼子頭目大怒,氣的哇哇直叫,號令身邊的大兵攻擊。命令聲落,三五個鬼子兵‘嘩啦、嘩啦’幾聲把長槍的槍栓拉上,將子彈頂在槍膛,瞄準了‘張生’便要射擊。眼見此景,我心中不禁一緊,心想:這要是真響了槍,小夥子人就必然會死,一條中國人的性命又將白白葬送這裡,而且還是當著幾百個中國人的面。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震天的喊聲從我旁邊傳出來,我甩臉一看,胡老三已然出了座位,趕到鬼子頭目的近前。
鬼子兵也對這突然的變故大吃了一驚,紛紛把槍口轉向了胡老三。我心中稍稍緩解:憑胡老三的經驗,他必然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這小夥子的性命算是保了下來。
鬼子頭目對著比自己高半頭的胡老三看了一會兒,只見胡老三兩手空空,面帶微笑,並不像是搗亂之人,便開口問道:“你地,什麼人地幹活?”
“報告太君,我地,良民的幹活。這個年輕人太不識相,我地,來訓訓他”,胡老三說完,將手指向‘張生’。
“哦……”,小頭目笑了,“你地,良民,大大地”,說完,他號令周圍人將長槍放下,直著眼瞅著胡老三下一步動作。
胡老三首先把乾瘦老頭拉到身前,讓他的面對著鬼子頭目,自己則背對著。我坐在胡老三的側面,正好能看見他所有的動作表情。
“老人家,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太君已經將那道理與你們講明,這小夥為何還要忤逆太君的意願?難道他是不想活了麼?你看看,周身有許多東洋武士,你們若不從太君,能出得了這扇屋門麼?”,胡老三邊說,那眼睛邊向乾瘦老頭快眨。
乾瘦老頭面色凝重,嘴裡刁的一根牙籤已被碾成了些許的木頭渣子,順著他的嘴唇直往出冒。他是個老江湖,深知今天事情的嚴重性:這一廂人肯定不會毫髮無損地走出屋門,以日本人現在的勢力,‘鶯鶯’被劫似乎已算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即便小夥子以死相搏也未必能改變的事實。
尋思了許久,乾瘦老頭長嘆了一聲,號令戲班子餘下的兩人將那痴情的‘張生’拖走。眼前心上人就要被日本人劫走,‘張生’手刨腳蹬,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拼命掙扎著。或許是人發怒時,身體迸發了可怕的潛能,或許是兩名同伴於心不忍,一番動作之後,‘張生’幾乎紋絲不動,開口大罵日本兵與胡老三,店老闆皺了皺眉,忙令旁邊的四五個夥計過去幫忙。
在一干夥計的拖拽之下,‘張生’獨臂難支,最終小胳膊擰不過大腿,被人像拖死狗一般地拽出了席間。我於心不忍,便也在他們身後看著,在經過正廳關公塑像之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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