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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貧道又想起半年前在大鴉山上給知焉種下的一個‘隨念訣’,趁小二趕車之隙,我忙掐指運功將知焉的方位算了出來。那時你正在雲南勐馬與一個叫方唯清的諸侯會面,方唯清左右有孫文黃興兩人,而與你同去的,也有江湖上出了名的盜墓賊‘一隻燕’鄧寵和‘鬼玉王’獨孤璞二人”
“沒錯,沒錯!”我吃驚地說道,“道長果然是神機妙算”
“於是我就和你家小二說:‘你大可放心告訴老掌櫃的,我剛才給知焉算了一卦,你家少爺他好得很,約莫再過個半年四月就能回來’,小二聞聽自是喜得不行,將我送到遼吉邊界便喜顛顛回家稟告去了。待他在我眼中消失得沒有影蹤之後,說來也巧,一個念頭猛然自我腦中劃過:雲南不正好是地處‘西南’麼,而且方唯清又是雲南的一方諸侯,倘若日後天下真的大亂,他必是西南諸君中實力最為強大的一支。這正應了我道兄的第一句詩。但是我道兄的第一句詩卻是‘西南雙耀紫微星’啊,按理來講,這雲南的能人不應是一枝獨秀的局面,而該有並領風騷才對。
於是我循著這個線索一直追查著雲南的事情,到後來我才瞭解到:原來方唯清一家雖是雲南最大的武裝,但卻一無軍師、二無大將,方唯清本人也是為了報一己私仇才與清廷對抗的,由此可見,他胸無大志,更難以承擔開天闢地的重任。於是我便更迷惑了,不知這詩中的‘雙耀紫微星’究竟指的是誰。
好在之後我又用‘隨念訣’跟了你幾回,其中有一個叫孫文的我很是感興趣,透過對他言談舉止的觀察,我越來越覺得,此人胸襟廣闊、綱領得當,倘若假以時日,必將成就大器,於是我道兄中的‘雙耀紫微’在冥冥之中似有得解。而後我又考據了孫文周圍的旁人。那黃興似是‘紫微第二’但他忠厚有餘、霸氣不足,性格又過於謙和,做一個將相正是材料,但改朝換代的浪尖人物恐怕他是承受不起。
而你周圍的兩人均是年邁粗鄙的江湖術士,難登大雅之堂,外加方唯清後雲南竟沒有第二個人可稱得上有開天闢地的英才。於是我手掐著道兄留下的七言詩反覆研習,直到有一天我終於識得了答案,將那第二個紫微星探掘出來”
整理
第三十八章 … 龍脈(十三)
聞聽靜虛道長探掘出‘紫微第二’的訊息,我心頭不覺一振,下意識將頭腦中紫微星的形象與我自身對比一番才算罷休 —— 其實這便是人之本性:縱使外表多麼光鮮,內心總要摻雜著些許的自私。其實這也不能算是自私,但凡是個活物都會去爭,而人終究是人,總會去趨利避害、揚長避短。這本是無需迴避之事,更與孔孟之道、大俗大雅之類統統無關。
舉個例子,就拿童心未泯的儒生來說。倘若教書先生突然朗聲宣佈:‘昨日默寫的四書五經中僅有一人得了滿分……’,每個儒生心裡最先想到的肯定是:‘是不是我?’,之後再去想:‘究竟是誰?’;又比如,在京城最繁茂的煙花柳巷,老鴇子突然在廳堂中間大聲宣佈:‘我們老店頭牌名妓如花姑娘向來是賣身不賣藝的,今日她難得雅興,決定無償為一名顧客單獨鳴奏小曲聊以怡情’時,所有嫖客肯定會先想到:‘是不是我?’,然後再去想:‘究竟是誰?’;諸如此類,不勝列舉……
而我聽完靜虛道長的話,心頭所想也便也如是:唉,倘若那紫微星是我該有多好。揮斥萬軍、開天闢地的英雄們正是我年幼崇拜的偶像,而這一年中的山海兇險和墓葬鬼魅,也讓我經驗閱歷暴增、性格愈發堅忍。我現在甚至覺得,自己同其他英雄一樣,我現在所缺的,不是天下皆知的威名;也不是富抵諸侯的厚利。那應是上蒼的一個額外眷顧,一個轉瞬即逝的良機。只要老天能再給我一指半臂的提攜,我便也能攀上改朝換代的榮耀之巔。
我就這樣自得地想著,而後臉上不覺浮現出一絲自嘲的微笑。倒是洪屠戶與胡老三兩人仍然保持著清醒,繼續盤問靜虛道長紫微星的答案。靜虛道長聽罷起身,反問道:“胡三兄弟,貧道倒想先聽聽你對於後兩句詩的解釋”
胡老三深吸一口氣,將肘子拄在桌面頂著下顎想了好一會而才扭頭回道:“道長,俺胡老三在山東老家沒讀過幾天書,對於這些詩詞歌賦更是沒有研究。但從這最後兩句來看,彷彿這第二顆紫微星雖在半年之前離你有天涯海角之距,但他最終必定也會近你至咫尺片刻之遙”
“沒錯!”,靜虛道長讚歎道。“‘解鈴人遠天邊處,卻在咫尺吳蜀中’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在此之前,貧道一直無法參透‘吳蜀’二字所代表的具體含義,直到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