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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力向上躍起一丈多高,我在他手中看見身子底下的山樑越來越小、越來越飄不禁膽邊生寒,就在他踩了二十幾下之後,他腳下稍稍一用力,兩人竟飄落在那個看似不可能到達的小石臺上。
郭沛天道:“小子,這裡是你爹爹的安樂窩,滿世界除了禿鷹之外,再沒有其他活物能登上此峰”,我忙接道:“我素聽人說你喜好熱鬧,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難道你不寂寞嗎?”,郭沛天嘿嘿一笑道:“你小子倒也蠻懂風情,像我這樣的風流俠士久居於此當然會寂寞。不過此地結有的曠世奇藥‘血紅花’,此種紅花每十年才開一次,每次只開一天,凡人若能咀嚼一朵花瓣,便能提升幾成內力,你爹爹自從服食之後更是功力大增,為了這好東西,我當然不能害怕寂寞了”,說到此處,他又指著前面說道:“你娘就在前面那座山洞裡面,待我帶你過去,讓你母子團聚,咱們一家也好盡享天倫之樂”,我一見山高路陡,一時也無法逃脫,便只能隨他一同向前行進。
不得不說,這山生得十分奇怪,它三面懸空,只有一邊靠著一堵石壁,壁面極其光滑陡峭,即使壁虎爬蟲也無法在其上面爬行,在五六丈的高處又懸著一個石臺,在石壁正中鑲有一個很大的山洞,隨著山風,一股股令人作嘔的腐爛之氣迎風吹來,郭沛天一聞這股臭味兒,大罵一聲:“壞了”,急忙拉我進入其中,藉著昏暗的日光,只見洞內的石床上側躺著一個女人,女人體態非常豐腴,她的上身裸著,在腰際覆著一張白色的毯子。郭沛天一見女人三步併成兩步將她翻攏過來,我一見女人的面目,正是此前去白府逼婚的徐三娘子。
郭沛天拼命地搖晃著徐三娘子的身子,但此刻的徐三娘子卻像一隻系線木偶般地一動不動,在她的小腹一側有一處異常兇惡的劍傷,那劍傷不知怎麼已然化膿,此前的惡臭味道正是從那膿裡發出來的。我一見這情形再結合郭沛天此前說過的怪話終於尋思明白:原來那日徐三娘子逼婚不成,被歐陽穀亮擊傷逃走之後,定然是跑到了郭沛天的領地求援,而郭沛天聽罷徐三娘子一番敘述之後,竟然誤把待押歸返的我當作他的親生兒子,至於黑衣少年究竟是徐三娘子與魏大俠生下的名門之後,還是跟郭沛懷下的野種,我卻難以得知了,總之徐三娘子與郭沛天二人,必定發生過令人不齒的淫亂關係。
一見我站在一旁,郭沛天怒道:“小子,怎麼你娘病成這樣你還愣在旁邊看熱鬧?看來幫忙”,我聽罷如夢方醒一般,趕緊將徐三娘子立在床沿上,郭沛天也不多言,坐在徐三娘子的背後,只見他雙掌合十,屏息聚氣,不消片刻,寬闊的山洞內竟然尤里向外颳起一陣旋風,我在心中暗道:“好強的內力!”,郭沛天將雙掌分開,盡按于徐三娘子的兩扇肩胛骨上,將真氣一股股注入到徐三娘子的體內,徐三娘子由於受了幾股真氣,身體開始大幅地顫抖著,我見此時郭沛天正運得起勁,也脫離不開,便忙將雙眼的視線轉到地下。
郭沛天注了一會兒真氣,徐三娘子終於‘咔’的一聲咳出一口渾黑的淤血,我一見徐三娘子甦醒,嚇得魂飛魄散,趕緊閃在一旁。這時高大的郭沛天將徐三娘子緊緊地摟在懷裡,將她的後背對向我,像抱著一隻小貓似地關切問道:“婷兒,這劍上有毒你為何不告訴我?”,徐三娘子哼了一聲,顫巍巍回道:“我怕你擔心我,耽誤去救我們的孩兒”,郭沛天又答:“傻丫頭,我已經把他救回來了,對了,他……當真是那日我做下的種麼?”,徐三娘子一聽此話氣道:“姓郭的,老孃何時騙過你?你說這話卻是什麼意思?咳……咳……咳……”,她這一動怒氣,胸中經脈再次混亂,自打鼻口小腹開始絲絲滲出一股一股的血液出來,郭沛天掄起大手直扇自己的嘴巴罵道:“是我該死!是我該死!我不該再質疑你……婷兒你莫要生氣……”,扇著扇著,他懷中的徐三娘子氣若游絲,片刻之後頭一歪歪,便氣絕身亡。
郭沛天一見如此,直氣得仰天長嘯,他那如雷一般的吼叫聲在這山洞裡幾乎能把我耳朵震聾。我急忙捂住耳朵蹲在角落裡,心中卻像是一塊大石般地砰然落了地——徐三娘子死了,我那假冒的身份在這莽莽山嶺之中自然再無人能夠識破,因此短期來看我的命算是保住了。不過依照郭沛天的烈性,這仇肯定不能不報,他若再回到江門尋仇,指不定就遇見了真的黑衣少年,到那時我的李鬼身份萬一暴露,這條小命就算交代在這裡了。所以我現在的任務就是儘量拖延他的行動,絕不能再讓他回到江門去。
塞北邪神哭了一會兒,又抬手將我也喚了過去,我為了不被識破身份,也只好跪在徐三娘子跟前跟著他抹了幾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