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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交替衝擊於我,這一招來的果然歹毒,我雖然向後躍去了,卻也沒躲得利索,耳輪中只聽見‘啪’的一聲響,丹田上竟捱了老者重重的一掌。我頓時就覺得天暈地轉,喉嚨發甜,一個止不住自肚中吐出一口汙血出來。
老者在對面站著,一見我這模樣甚是得意,便自顧乾笑了幾聲。我年輕氣盛,雖然偷看理虧但罪不致死,平白捱了一掌心中正大為光火,怒氣自膽邊而生,自覺的身體之內熱氣由丹田伊始徐徐向上升騰。在這氣息的調理之下,不消一會兒,我這渾身上下不僅沒了傷痛之感,反而充盈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我愈緩愈爽,索性站定一個馬步,衝著老者擺出一個‘胡家拳’的開山之勢。
老者見我的姿勢格格笑了幾聲,說道:“年輕人,瞧你那馬步站的,一看就知道沒練過幾天把式,就憑這三腳貓的工夫還想與老夫比劃,你這也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我聞聽這挑釁也不搭話,心中把胡老三所授招式速速走了一遍,便縱身上前與那老者鬥在一處了。再看老者,就像一隻猛虎下山般地抬腿縱了過來,插招換勢與我動起手來。平心而論,他的招式十分生猛,若按我平日的水準,肯定撐不了三五個回合便要落敗,但今天竟不知怎地越打越勁,仗著胡家拳的招式與他鬥了三十幾個回合。老者愈打愈緊,招式之中看得出有些心急,掌上忽忽帶風,招招奔我致命要害而來,我在招數上無法與之想比,就只能藉助漸強的內息快速閃展騰挪,四十招下來並也沒有吃虧。
我與老者繼續纏鬥在一起,五十幾招之後,老者招數陡然一變,化遠攻為近打,狠招之中又夾雜了許多擒拿的成分,我從未見過此種戰法,三五招之後就亂了手腳不知如何招架,老者抓住機會,趁機伸指在我脖頸處點了幾下,我只覺得全身血液頓淤,源源而上的內息噶然而止。身體移動速度頓時慢了許多,老者趁機彎下身形,又在我前胸、丹田、小腹、脊背等處戳了幾指,我渾身頓時又麻又酸,任憑心裡如何使勁手腳也使不出一點力氣。
老者見我中招,便速速收了招式,只見他抬手撫了撫頭上的綸巾,不慌不忙地踱到我近前晃著頭說道:“沒想到你看似弱不禁風,倒還有一身不錯的內功。剛才若不是老夫封了你的穴道,繼續打下去還說難說誰輸誰贏。俺且問你,你這一套雜糅了各家的工夫是誰教給你的?”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倒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我自知現在性命盡握在他人之首便也不再廢話,將頭昂得高高。
“好!”,老者應了一聲,“既然你如此嘴硬,那老夫就賞給你一個痛快的”,話音剛落,老者再此騰空躍起在,我頭上攤開雙掌,來了一招‘力劈華山’直擊向我的腦袋。我把眼睛一閉心想‘完了’,耳邊便是老者掌上掛的風聲與一片等死的沉默寂靜。
“啪”,老者一雙肉掌正落在我的天靈蓋上,我只覺得頭頂一陣駭人的劇痛,手腳開始疼痛得不聽使喚起來,漸漸地,我的意識越來越淡了,彷彿手腳都不屬於自己似地。再過了一會兒,我的鼻息開始放緩,即使地上的松針紮在身上也沒了知覺,再以後消失的便是聽覺和味覺。事到如今,我心裡終於隱隱明白了,今天我這一條小命恐怕就要交待在此處了。
我的意識越來越弱,漸漸地,腦中已然失去了理性,竟然湧出許多幻覺和陳年舊事來。不知不覺中,我又想起了我爹,想起四爺、想起在山上待我的叔叔、想起夢蓉、靜玉、含琢這幾個女人,那些紛紛擾擾,提提沓沓,剪不清理還亂的往事又在眼前如雲彩一遍遍地飄著。我在心中刻意逃避卻又無法躲掉,就在我精神錯亂,神遊的身體突然感覺異樣,我只覺得渾身自丹田伊始開始向上匯聚真氣,那真氣愈聚愈多,愈聚愈緊,將我渾身憋得發紫,方才被老者點住的幾個穴道好似洪水漫閘一般盡數衝開,我自覺得渾身舒爽,每個毛孔都似是被和風通暢,意識卻也愈加清晰起來。
待我完全恢復了神智時,那老者卻已轉在我背後,正攤著雙掌對著我的靈臺穴發功運氣,我心中一驚,也不知他究竟是何目的。剛想發問,卻發現我此時內息雖強,但真氣自內而外急速奔流,直把我嗓子衝得無法講話,隨著老者不斷運功施力,我身體愈加舒爽。時間長了,便也產生一種依賴之感。見此時無法言語,我也只好繼續閉目坐著,繼續享受全身經脈貫通的感覺。老者又施了一會兒氣,終於稍稍放緩,將雙掌從我後背拿下,我長出一口氣,自覺得一股細細的通透之氣自全身每個毛孔徐徐逸散。
“看來老夫還真沒看錯你”,老者又恢復一副笑臉,起身轉到我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