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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野在石臺周圍踱了幾圈兒沉默不語,我見他謹慎便勸道:“少佐,要不咱們不開這石門就得了,門內人參雖多,但也犯不上拿人命去換啊!”,河野繼續踱步,既不贊同也不反對,良久,他終於開口問道:“劉先生,您稍稍和我交個實底……這門內究竟有多少顆人參?”,我聽罷故作神秘,煞有介事地將兩眼圓睜,又將兩手張開數道:“我上次來時四品葉的大參最少也有十多根,至於三品葉的起碼也有三四十支……你不知道,那些四品葉的還有個七八年便能長成五品葉的寶參,而一棵五品葉的倘若找對了買主,比一介知縣三五年的俸祿還要高出許多呢!”,河野聽罷眼中亦是頻頻閃光,待我說完他又問道:“倘若我們弄不開這石門,在外面大約要採多久才能將小瓷瓶裝滿呢?”,我嘆氣答道:“在外面的話……短了也要一兩個月,倘若年景不好,怕是要三至五個月”,河野聽罷大驚,道:“劉先生,您不是開玩笑吧?三到五個月……拿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叫做‘黃花菜都涼了’!我回到櫻井閣下那裡非得被槍斃不可!”,我又聳了聳肩回道:“少佐,三五個月能回來還算是好的呢,你以為採參如挖白菜土豆一樣簡單麼?撫松鎮每年因為喊炸了山的和被麻達鬼纏上的人至少也要有三五十人,這些人不是被野獸吃了,就是在飄渺無邊的樹海里邊走不出來活活餓死。方才那些話我可不是嚇唬你,此中的厲害關係你還是好好想想才是”,河野聽到這裡額頭上冒出絲絲細汗,也不知嘟囔著什麼,良久,他彷彿下了很大決心,將帽子往地下一摔罵道:“孃的,幹了!”
第十六章 … 仙師
河野剛摔完了帽子,一聲號令將其餘的軍兵召在一起,我心中明白:這是要給士卒們鼓勁兒了。 首發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古往今來成事業者無幾,但由此而生的皚皚白骨堆積起來卻要高過三山五嶽、長堪萬里長城。帶兵打仗除了要有一身硬骨頭、一條硬鞭子,有時亦要含著幾分鐵漢柔情或者高官重賞相佑才行。因為到了節骨眼兒的關頭上,每人都殺紅了眼、經歷過生死的洗禮,變得膽戰心驚、風聲鶴唳,此時倘若沒有一絲信仰摻雜在其中,是斷然無力鎮得住這一顆顆野性靈魂的。
河野開始用日語頻頻地和小兵們訓話,我雖聽不懂其內容,但卻能感受出那股激昂的氣氛。就在他口若懸河說得起勁兒之時,他的眼神驀然怔住了,就像面前站著的不是與自己同甘共患的,而是一群素不相識的人似地。我在他身後碰了碰他的衣角問道:“河野少佐,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麼?”,河野滿眼盡是恐怖,嘴唇都有些發抖同我說道:“劉先生,隊伍少……少了一個人!”,我聽罷大笑道:“開什麼玩笑?刨掉墜入山澗那個弟兄之外,進來時我還查了呢——算你我在內一共是二十個人!”,河野滿臉憂色答道:“是啊,進洞時我也查了呢,我的兵不多不少共有十八個,不過現在只剩下……十七個了”,我見他的神色不像說謊,便也掂著指頭重新查了一遍,結果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河野說的一點沒錯,隊伍裡面的確是少了一個人!
我心中大駭,冷汗也順著額頭絲絲冒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之內,我一直將自己當成如來佛,將河野他們當成孫猴子耍,而今孫猴子卻從如來佛的手掌心裡跑脫了,而如來佛卻沒有一絲的覺察,這不是天大的新聞麼?我暗自揣摩道:“一個大活人從我眼皮底下消失了,既沒有聲息也沒留下一絲痕跡。這在我的想法之中是匪夷所思的,更是不可接受的,倘若不是鬧鬼的話,那便是來了一位比郭沛天還要凌厲幾分的世外高人!這高人的目的是什麼?到底是衝著日本人示威的,還是衝著我來的呢?倘若是前者固然是好,但要是存心找我的彆扭,我在明處、他在暗處那可真是個凶多吉少!”,想到此處,我忙與河野說道:“少佐,此地不善,這門還是別開了罷?”河野聽罷瞧了瞧自己計程車兵,又戀戀不捨地掃了掃身後的山門,恨恨地咬牙道:“在這是死,一個半月之內尋不到‘參露’也是個死,戰死沙場總要比回去剖腹要光彩許多,劉先生,我已有必死的覺悟了!”,我聽罷他這番話後心中暗暗叫苦道:“別介呀,先前我是有成竹在胸,想將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戲弄你們一番,哪知現在的局勢卻已不在我的控制之中了!”
河野不愧是特種部隊的軍官,雖經歷了一場莫名其妙的變故卻能依舊穩若泰山地訓話。士兵計程車氣剛要散掉,立刻又被他的氣魄凝聚起來。待訓完了話,他轉頭與我商量道:“劉先生,按照我的理解……那石臺之上應是一首嵌字藏頭詩,倘若將每一句的最前一字移下放入之旁的空隙裡,正好是‘清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