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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忘記疼痛,怎麼的也得把墓探完再說”
“哦……”,夢蓉點了點頭。
燕叔見我倆沒有異議,便將短衫的底襟掖進腰帶裡,褲腿用繩拴緊了藏於鞋中,周身上下緊陳利落,抬胳膊抬腿沒有半點崩掛之處,又將身上的百寶囊和裝手槍的皮匣子卸下來交給我,只取了三隻柳葉飛鏢別在了腰帶上。
我見狀問道:“燕叔,放著用得慣慣的槍不帶,您怎麼倒使上了飛鏢啊?”
“在關鍵時候用老毛子的東西,我這心裡總感覺著沒底。用槍的話搞不好會有臭子兒,會卡殼,可使用飛鏢,只要你這雙手還在,就不用擔心出現這些意外”
“對勁兒”,我點頭應道。
“行了,我現在就去破那虛陣。你倆在旁邊看好了,若是我平安過去了,那就代表消信兒埋伏被我鎖死了,你們大可徑直地朝前透過。但如果我遭受了意外,知焉,你就要承擔起重新探墓的重任,以相反的步法進去。聽懂了沒?”
“聽懂了,您就放心吧”
“好嘞”,燕叔一身短衣襟小打扮,抬腿就登上了面前的通道。我和夢蓉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睛緊緊盯著燕叔的腳不敢眨眼。
燕叔第一步邁的是右腳,之後是左腳,之後又是右腳。當邁到第四步的時候,他以左腳為軸,使身體前傾,又將右腳向前蹭了一步 —— 那姿勢很難看,就像一隻剛出生的螃蟹學步,旁邊的山風還在呼呼地吹著,把這個寂靜的山林襯托得更加寂靜和詭異。
四步路走過去之後,燕叔的周圍並沒有像我事先想的那樣萬箭齊發,而是依舊安靜得出奇。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 按照以前評書裡的情節,在這樣的環境裡,愈是安靜就愈是隱藏著更大的危機。
燕叔擺住了剛才的姿勢,把頭上的汗往肩膀上蹭了蹭,緩了口氣繼續往前挪步。為了維持身體的平衡,第五步只能邁出左腳,我在心裡默默記著:燕叔一共邁了兩次左腳,三次右腳。
就在燕叔剛要伸腳邁出第六步的時候,他腳下的土地突然發出了“咔嚓”一聲巨響,我以為燕叔的腳步出了錯,嚇得趕緊用胳膊把眼睛擋上。
眼睛雖然被擋上了,可我那耳朵並沒堵著,我低著頭等了半天也沒發現外面有異樣的動靜,就勉強壯著膽,透過自己手指縫兒向燕叔的方向觀瞧,只見燕叔仍站著原處紋絲不動,彷彿老僧入定了一般。
“燕叔……燕叔……”,我壯著膽輕聲呼喚道。
燕叔沒有說話。
“燕叔……”,我索性把聲音稍稍擴大。
這回燕叔動了,但卻是伸出手來和我擺了擺。我心中犯渾兒,這是咋了?怎麼整的神神叨叨的?
我滿臉疑惑地把臉轉向夢蓉,哪知道夢蓉也像燕叔一般巋然不動,而且還用胳膊肘輕鎚了我一下,用手和我做了一個消聲狀。我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就要開口發問,夢蓉趕緊對我搖了搖頭,用眼睛斜了斜旁邊兒的樹冠。
我慢慢的把頭轉過半圈兒,循著夢蓉所指的方向觀看,只見身後的大槐樹上正孤零零站著一隻模樣奇怪的小鳥,通體渾黑,此刻正緊緊盯著底下的動作。
“喳喳喳……”,那小鳥耐不住寂寞,竟開始叫了起來。
這……這不是燕叔之前說的那種喳喳鳥麼?我們也不是穿山派弟子,幹嘛要被它嚇得不敢動彈呢?我長出了一口氣,就要撿石頭去趕那小鳥。
“別動,知焉”,燕叔兩腿叉著,儘量壓低了聲音和我說道。
“燕叔,這不就是您之前所說的防穿山派的小鳥麼?咱是發丘派的,幹嘛怕它呀”,我也回了一句。
“小點兒聲,這種鳥兒是群居的。一旦被驚動了就要把全林子的同伴全都召喚過來,到時候……”,還沒等我們說完,只見那小鳥把脖子一支楞,毛一抖,兩腿一伸就要飛走,燕叔手疾眼快,停住話,掏出別在腰帶上的柳葉飛鏢瞄也沒瞄就扔了出去,我只見眼前一道寒光,那鳥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聲也沒吭一聲,像個鉛墜兒似的直挺挺從樹上栽了下來。
三人見狀全都長出一口氣,繼續把注意力投回到走陣的步法上來。我碰了碰身邊的夢蓉問道:“妹子,剛才是怎地了?咋突然咔嚓一聲,我還以為燕叔走錯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但那聲響確實就是從老叔腳底下出來的,我也以為出事兒了呢”,夢蓉答道。
“行了,你倆就別在那咒我了,好好地在那瞅著吧”,燕叔接了一句,“對了,我剛才走了幾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