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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夢蓉妹妹”,我朝夢蓉一抱拳,夢蓉羞的滿臉通紅,頭飾隨著風叮鈴鈴地亂響。
“那咱下一步該咋辦呢?”,我繼續轉過來問燕叔。
“事到如今,這墓是必須得往裡探了。今天上午我在山頂細細探查了一番,居高臨下,視野特殊的清楚,我拿著風水圖志比對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探出了陵墓的大致方位,不過他墓的周圍總共嵌了數十道別陣,要破陣而入委實不是一件易事。知焉,我要知道這裡面摻了茅水派的毒陣,說死我也不讓你進來了,可現在你中了毒陣,我又離不了它,總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解藥可拿”
“事不宜遲,那咱們現在就走”,我一聽到‘解藥’二字,身上頓時又有了使不完的勁兒。
“慢著,知焉……”,燕叔打斷了我的話,“這回咱可不能再冒懵○1地亂闖了,你和夢蓉先留在山上,底下的情況我再去探探,啞巴虧已經吃了一次,這回咱得小心點兒了不是?”
“嗯……行,不過燕叔,您可別糊弄我,自己進了墓去”
“哎呀,你小子,你瞧,我都把夢蓉留在你身邊了,你還不放心,離了她我能進墓麼?你也不好好想想”
“對了,燕叔,您要再碰上那個綠毛嬰孩兒,您一定得把他給我抓來,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把他的爛肉喂黃鼠狼,剩下的骨頭墊茅坑……”
“行啦,知焉哥,一會咱還得吃飯呢”,夢蓉捂著嘴笑道。
“好了,那我就下去了。夢蓉啊,我走之後你照顧好你知焉哥,你有金蠶,我放心,要有個啥應付不了的急事兒,你就把金蠶放出來找我,讓螞蟻寫個‘一’字兒我就回來,哈哈哈”
燕叔說完,三個人全都大笑起來。記憶裡,我好久沒這麼暢快的笑了,以前我身體健康的時候,總想著如何發財,如何回京城娶個三妻四妾,整天被凡塵擾得不得安寧,言無好言,笑無善笑,得了一寸還想要一尺。可這一回,什麼都沒了,甚至爹孃給我的身子都搭進去了,奇怪的是,我現在反而能放得開去大笑,去感受身旁所有美的東西。造化啊,你可真是弄人不淺、毀人不倦。
注:○1冒懵,北方土話,指沒有準備地,冒失地。
第八十三章 … 再敘
揮別了燕叔,山頂只剩下我和夢蓉兩人。我躺在麻布氈子上,瞅著夢蓉給我忙東忙西,心中不禁萌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 經過那一次逼毒療傷,我和她的感情更進了一步,雖然還達不到無話不談的程度,但兩個年輕男女在一起總要相互吸引的,夢蓉給我把吃剩的兔子肉熱了熱,我倆閒極無聊,便坐在一起講故事。
“知焉哥,你昏著的時候,鄧叔曾跟我講,說你在關東挖過人參,還鬥過大老鼠,戰過烏鴉王,可神了呢,我整天在苗寨裡待著,除了我爹之外,身旁從來沒有出過雲南的人,你給我講講外邊的事兒唄”,夢蓉邊說邊搖我的胳膊,頭飾和髮辮隨風一搖一擺,宛如下凡的仙女一般。
“呵,其實那也不算啥”,我衝夢蓉一擺手,“我給你講,關東可大著呢,滿眼全是大平原,馬兒要是撒了歡兒朝前跑,我保準你一整天都見不著一個山丘子;關東那地才肥呢,你拿鐵鍁子一挖,翻出來的全是油黑油黑的土,從裡往外透著一股腐爛的氣味兒,苞米、高粱、小麥,啥都不挑,種啥都出,可養人了。你要再往遼北以東一走,就能看見成片成片的山林子,無數的白樺、白楊、紅松長的滿山遍野的。擱在以前,咱大清國運程好的時候,連格格出嫁陪送的梳妝檯,那原料都是在不鹹山上伐的,至於那些禽鳥野獸,就更是多的沒頭,保你看的你眼花繚亂,狍子、獾子這些雲南都沒有,還有老些個漂亮的雉雞,一根兒羽毛上都著了五六個色兒,拿到江南去那幫姑娘太太們都擠破了頭顱地瘋搶”
講到這兒,我偷眼瞅了瞅旁邊的夢蓉 —— 說實話,從小到大我都是聽別人說書,卻很少有機會和別人侃侃而談,白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只見她小嘴兒微張,瞳子虛的都有五萬四千裡遠了,我一瞅這架勢,成了,以後我他孃的要是落魄了,就來雲南擺評書攤子,準兒紅!
見我嘎然而止,夢蓉吧嗒吧嗒嘴,彷彿還沒聽得過癮。山風在身邊兒嗖嗖地颳著,涼的她拽了一條毛氈子裹在身上。
“知焉哥,關東真有這麼好?”
“那當然了,往不鹹山以北,全是沒人種的荒地,野果子熟透了都沒人摘,一茬一茬的全爛在地裡。擱在早先,十幾裡的方圓幾乎都見不到人,誰家要是劈點柵子往地裡一插,十里八里的全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