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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燕叔的調侃,我絲毫不感到可笑,反而覺得很突兀,很不協調。在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裡,不知是我的情緒感染了他倆,還是大夥都累了,總之誰都沒有說話。身邊只有山風在嗚嗚輕嚎,把場面襯托得有點兒恐怖。
良久,我對燕叔說道:“燕叔,要不咱們今天…… 還是到此為止吧?我總覺得心裡邊兒有點兒慌,不落挺”
“你還是害怕了”,燕叔搖了搖頭。
“不是,燕叔,您聽我說,我不是害怕,我是心裡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以前每當有這種感覺的時候……”,說到這兒,我下意識地停住了話。
“接著說”,燕叔圓睜雙目催促我。
“以前每當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我身旁都有人……死”,我磕磕巴巴地把話說完。
燕叔聽罷愣了一下,夢蓉也嚇得側目而視。兩人面面相覷瞅了好一會兒,自保的心理終於讓夢蓉站在了我這一邊:“老叔,我也覺得知焉哥的感覺不是空穴來風。雖然您是天下聞名的盜墓行家,手裡還握著一本曠世奇書做參考,但我還是覺得這事兒稍微有點兒蹊蹺,難道您不覺得咱們這一行有點兒太過順利了麼?”
燕叔皺了皺眉:“順利?我倒不覺得。若是沒有這本《風水圖志》,我是斷然不能找出墓穴的真實所在的。換句話講,即使咱們幾個冒懵撞進了這塊陵地,命運也不會比那隻田鼠好多少,可這些都被我們避開了,這就說明《圖志》還是好使的,只要繼續按照它上邊寫的去做,就會趨利避害毫髮無損地進到大墓裡去。”
聽燕叔這麼一說,我這心裡又稍微地落了點兒挺。沒錯!這《風水圖志》的確是記載了逆五行陣的種種破法,而這本書也是我親手從那間寢陵裡拿到的。燕叔根據裡面的分金定穴之法找到了墓穴的所在,又一步一步衝破了墓外的層層封鎖。按理說:這書絕對是好使的。想到這兒,我的心又活了,附和著燕叔點了點頭。
看我又投回了燕叔的陣營,夢蓉雖然不太情願,但也不好再說什麼,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只要燕叔不鬆口看來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都必須得走一遭了。
燕叔點起火,又殺了一隻獵物把內臟掏出來撒在地上 —— 傳說這是個引鬼的方法,我在八大胡同裡就聽說過詳細的過程。京城裡王廣福斜街的永昌茶樓是個最大的評書攤子,白天講的全都是三國故事,可天剛這麼一擦黑兒,話題馬上就換成了神鬼傳奇和穿插其間的葷段子,過往送貨的夥計、幹了一天活的佃農們都喜歡駐足聽上一個來時辰,我也經常混在其中。
要說招鬼和吃藥沒什麼不同,都需要引子,而且藥越珍稀引子也越金貴。招鬼也不例外,據說鬼也分三六九等,有那種成天不幹活卻活的逍遙自在的,也有那種撅著屁股卻整天捱罵受訓的。若要把稍有身份的鬼引來,就必須弄來極惡極穢之物。說書先生講了,天下最汙穢的東西是夭折子和亂倫子的內臟。湖廣兩省就專門有這樣的商人,到處去高價收購四五個月大的嬰孩兒,山村以田獵為生,向來都是重男輕女。有些家長知道自己生了女娃,直接就將之按到水裡溺死。那些損陰喪德的商人們就拿著真金白銀去和他們買嬰孩兒的屍體。
夭折子的屍體這還不是最金貴的,最值錢的是在孃胎裡呆了四五個月的亂倫子。山裡重男輕女,在短時間內還看不出其中的危害,可過了十年二十年之後,其弊端就全顯現出來了:一到了下地耕田的時節,田間地頭滿眼全都是男娃子,誰家要是有個閨女,都得格外保護起來。有的家裡窮,哥兄弟四五個就老大能娶得起媳婦,幾個兄弟們憋得狼哇瞧叫○1,遇到有些不理智的,小叔子和嫂子之間就有了事兒,這叫“養小叔子”。
如果說“養小叔子”是環境所致的無奈之舉,那翁入媳居的“扒灰”則就更加不堪入目。“扒灰”解釋為俗語就是公公偷兒媳,歷史上最著名的“扒灰”來源於北宋王安石的傳說:相傳王安石早年喪子,兒媳寡居於另築小樓之中。王安石出於關心,就常去小樓探望。大概兒媳對此有所誤解,就大筆一揮在影壁牆上題詩一首以明心節。王安石看了之後覺得非常難堪,就用手扒去牆灰,“扒灰”之名由此而生。
對於這種說法,我是很不贊同的:縱觀王安石的文風和為人,他都算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民間之所以盛傳這個傳說,大抵是因為他厲行變法,得罪了許多達官顯貴而被造謠所致。不管扒灰是怎樣一個來歷,扒灰歷來為世人所不齒,如果還有了亂倫子,那就更是為天理所不容,為人倫所唾棄。
凡事有一弊必有一利,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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