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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寫完,向後一招手,老段趕緊上前一步,接了那張字條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對我說道:“華萊士先生回電,密碼完全正確,不過他現在人在遼東,還要等幾天才能回來。他特地囑咐我們,你是我們的朋友,是德國人的貴賓,要我們好生招待你”
“哦……”,我長出了一口氣,“好,那就煩您幫我安排一間客房等著吧”,我忙應道。
“先生請隨我來”,老段一改之前的態度,畢恭畢敬把鐵門開啟讓我先走,我也不客氣,抬腳邁步出了小屋。
廳中的大兵們一看這架勢,全都明白怎麼回事兒,紛紛起身給我讓座。我一擺手說道:“弟兄們不要客氣,既然誤會解除了,咱們就是一家人,老段哪……”,我轉過身,把臉朝向他,“天也不早了,這些弟兄怪辛苦的,遣他們回營休息吧。至於剛才進屋的兩位兄弟……我想朝老馮暫借,用來照顧我的衣食起居,你看如何啊?”,我這回多留了個心眼兒,留這兩個人伺候我,一來可以彰顯我的尊貴身份;二來又能借這兩個人的口來打聽膠澳及整個東北的時局;第三嘛,我本來就懶,放著免費的資源在那,不用白不用。
“行啊”,老段爽快地說道,“德國人的朋友就是膠澳的朋友,我替老馮把這兩個人給你了”,說到這兒,他扭過臉對兩個兵痞說:“你們倆個即是保鏢,又是保姆,一定要把這位先生伺候舒服了,你們可知道?”
“知道,知道……”,兩個兵痞連忙點頭應允,又轉過身子對我點頭哈腰。
“那好了,先生,讓這兩人帶你去廂房選屋吧,小老兒去忙些其他事情”,老段說完,遣其餘的十八個人出門去了。
“好,那咱也走”,我一擺手,讓兩個兵痞在前頭帶路。三人走出買辦處,天色正要變黑,外面微風陣陣,拂得面頰微癢,涼爽宜人,膠澳的七月可真謂是人間的極致。
選完了客房,兩名兵痞要給我燒水洗腳,我一晃頭說道:“等等,你倆人還沒吃飯呢吧?”,兩人點了稱是。我繼續說道:“既然我選中了你倆,就說明咱們哥們兒有緣。這樣吧,兄弟我今日出血,請兩位出去喝兩盅,你看如何啊?”
“行,行”,兩人想也沒想,就一齊答應了。我心中暗笑道:“想你們平日在軍營之中,也必是粗茶淡飯,此番我就要把你倆灌醉了,把膠澳左右的形勢問一個明白”
三人收拾收拾行李就出來了,出門的時候,我從懷裡掏出兩堆散碎的銀子說道:“兩位哥哥,這兩堆銀子你們先收下,權當是零花錢。兄弟不是個吝嗇小人,此番我來膠澳,乃是承德皇的密令要辦一件大事。所以咱們第一次出外吃飯,不要選太大的場合,以免被人看見走漏了風聲。一會咱們最好尋一家帶有雅間的飯莊,排場不排場的,暫且放在一邊,只要菜碼大,酒水乾烈就行”
兩名兵痞假意推辭了一番,終於將那兩堆碎銀子收集進兜裡,其中一個高個的說道:“兄弟,別看你年齡小,但看您這氣勢,您就肯定不是普通人來的”
“那怎麼說呢?”,我皮笑肉不笑地問了一句。
“說實話,我在膠澳呆這麼多年了,像您這樣身份的人我也見過幾個。但凡有點兒權勢的人,無不是腆胸迭肚○1,飛揚跋扈之流。但常在官場混的人都知道,越是不可一世的,就越是酒囊飯袋;越是謙遜不驁的,則越可能是出於名門”
“哈哈哈”,我自嘲地笑了幾聲,“名門談不上,我也只是個德皇手下的幕僚,為德皇效力而已”
“那咱們趕緊往芙蓉樓去吧?”,另一個胖兵痞徵求道。
“行,那兒肅靜”,高個子點頭應道。
三人離開買辦處,順著北面往港子方向走。這時候天已經黑了一半,沿街的幾個買賣家把大紅燈籠高高掛在外頭,將路面照得通亮。我斜眼一看,巷子裡是幾處酒家,在燈籠的底下,兩個滿頭黃毛的大鼻子正喝的爛醉,互相攙扶地嘟囔著一堆聽不明白的外語;對面的另一家木樓底下,一個魁梧的大塊頭正在燈下肆無忌憚地衝著樓梯撒尿,從幾家酒樓的窗戶裡面,斷斷續續地傳出群魔亂舞的作樂之聲。
“這是大鼻子尋歡作樂的地方”,高個的兵痞嘆了口氣,“這幾年天災人禍,多少關里人餓得活不了,想從水路闖關東。他們以為走水路那麼容易呢,許多家到最後實在撐不住,就賣兒賣女。人販子當初都說,會給女孩家找個好婆家,其實一轉身,全都賣進了這條煙花柳巷。你看看,大清國的男人娶不起媳婦,女人們卻被大鼻子肆意玩弄,這還有天理了麼?”,高個子說完,臉上現出忿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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