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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鮮,其行動也是要被食色性這些原始的慾望所支配的,更何況中國是一塊兒何其豐嫩的肥肉!摩拳擦掌之後,終於要劍拔弩張,躍躍欲試了。
慈禧老佛爺還是那麼地賢明,那麼地喜歡息事寧人。思考再四,她終於鳳爪一揮,再降一道口諭說:“日俄要戰,就由他們去罷。我華夏子民,歷來喜好和平,此次亦當嚴守中立,並應立即劃歸交戰範圍,以防戰火再蔓京師”,瞧瞧,自八國聯軍進京的幾個年頭之後,這女人長了多少見識?
於是乎,遼西的總兵官撤了,吉林的巡撫開始對日俄的增兵過境睜一眼合一眼。旅順口在短短的數月之內囤積了大量的軍火和兵力,就等著導火索被誰點燃,好殺對方個人仰馬翻。在這種威脅之下,黃海內的所有官方運營的商運漁船全部停工,只剩下少數私人漁船冒著生命危險,以偷運難民過海來賺得些許活命錢兒。
然而現在,就連這點兒活命錢也賺不來了。日俄戰爭不僅斷了船家的財路,更是斷了逃難人的活路。歷來闖關東的山東人只有兩條路可走:浮海與陸行。倘若以水路由膠東最北的蓬萊出發,行至膠東之南的鐵山島,再由煙臺經威海駛往旅順口,其直線行程只有九百餘里;但若轉走陸路,環繞渤海由膠東半島轉向遼東半島,其路程就可達到五六千里之巨,這對任何一個衣食無著的難民來講,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雖說老佛爺的做事風格一向是胳膊肘往外拐、吊炮往裡揍,但庚子事變的餘威仍然燎得她心神不寧。俗話說:‘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從義和拳起義一事裡慈禧太后悟到一個結論: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更何況是拿著鍬鎬的農民?,當人失去得無法再失去之時,他們就會放棄膽怯,不顧一切地為生存而戰。
而成千上萬的災民聚在一處顯然是極其不妥的:往好處說,如此的頹相倘被外國人看見則有失國體;往壞處說,萬一這群暴民真的餓急了,不要命了,哄搶了哪國的使館,一屁股的屎她唯恐擦也擦不下去。所以考慮了再三,她最終決定趕在日俄動手之前,在膠澳○3的老龍口之前,以朝廷和神佛之名,動用官船,將山東的難民有多少算多少,全都送入關東去。
六月的天氣正是將要變熱之時,海島溼潮的天氣為風寒疾病提供了天然的溫巢。渤海沿岸一帶都是一派病煞之氣,怨天嘆氣之聲不絕於耳。闖關東的隊伍當中,不乏有病死在路上的冤死鬼,往往一個五口之家經歷這麼一折騰,能徒步活著走到關東的,就只有一兩個人。
老龍口的客船隻剩下最後一趟,而岸邊的災民卻聚得遍地連天,無邊無際。膠澳的總兵官請示了巡撫,從衙門裡臨時調了兩千精兵來維持秩序。帆船隻剩下六隻,每隻最多可乘座三百人,數萬的難民為了搶到這一千多個位置爭破了頭顱:哭聲,喊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兩千名官兵拿著衙門裡審犯人的板子橫在碼頭兩側,一個一個地數著人頭兒。
“哐……”,頭船上的銅鑼聲響起,維護現場的官兵齊齊將木棍橫了過來,抵住瞭如潮的人流。我就混跡於這些難民之中,身子也被後邊湧得左搖右晃。
“老爺,您就放我們一條活路吧”,隊伍的前排,一名衣衫襤褸的白鬚老翁近乎哀嚎地懇求道。
“行了,行了”,為首的小頭目不耐煩地晃了晃頭,“富貴在天,生死有命,朝廷有規定,每船三百,不多不少。沒上去的,想其他的命轍吧”
“官爺,官爺……”,老者的妻子跪倒在地,拽住小頭目的腳脖子道:“俺們要是趕不上船,這一把老骨頭就算交待在這兒了,”
“交不交待的,與我又有何干?”,小頭目一腳蹬開老婆子,忿忿地罵道:“說什麼來著,說什麼來著?就是一群刁民,枉費老佛爺一片佛心,還念著你們的安危給出船,依我看哪,全都是白扯,還不如一開始就撒手不管了,還能鬧個清淨……”
剛說到這兒,那老婆子用雙肘爬行,再次抱住小頭目的小腿,嗚咽之聲從她的喉嚨裡陣陣地傳出來。
“你她孃的還不識抬舉了?兄弟們,給我打,狠狠地打”
“慢著”,我實在無法忍住心中的怒火,從後排站了出來。
“誒呦?”,小頭目的八字鬍往上一撇,“你一個小半拉子○4,還要出頭充好漢不成麼?”
“官爺”,我朝他一抱拳,“您不拉他們也就算了,幹啥還要打人呢?”
“呦!你小子倒敢教訓起老子來了,爺爺愛打就打,愛罵就罵,我就打你怎麼著,就打你怎麼著?”,說完,這小頭目抽出右手,當著眾人的面扇了我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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