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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無名氏《錦雲堂美女連環計》中,有關貂蟬配與呂布為妻的內容,大致相同。
而有關貂蟬身世的陝西米脂說,有康熙二十年《米脂縣誌·輿地第一·古蹟》中截:“貂蟬洞,在(米脂)城西艾蒿灣(今艾好灣),亦俗傳也。”而該地民間歷來有貂蟬在貂蟬洞降生,羞花閉月的故事,且有民諺曰:“清澗石板瓦窯堡炭,米脂的婆姨綏德漢。”因此有傳說貂蟬仍米脂人,呂布為綏德人。這個傳說,讓此二人的關子被溯及為原是同鄉,閱接佐證了二人原為夫妻之說。
一般而言,這種見之於對正史中記載的變相引用,致野史又被演衍,更在戲曲、故事的粉墨登場,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很難說情。
而我們這裡的問題是,無論有關貂禪與呂布為夫妻之說是否為真,貂蟬與呂布的這一層親近關係被假設後又被演衍,再被那些以此為真的人們所渲染,除了似乎有些部份確實來自於歷史資料的原因外,定然還有其它原因,才會讓人們做此類宣揚,而樂此不疲。
事實上,正如貂蟬這一形象因為雜聞百說的相互矛盾,而致其本身也充滿了矛盾一樣,將貂蟬與呂布拉上關係,似乎還隱藏著人們內心的這樣一層意思:
貂蟬身為女人,畢竟難離人間兒女情長,其不致於孤單一人而不為*,以此表現為貂蟬應念人間煙火,且以此也與其原為平民身份相近。
【與人們身份的相近,成為傳誦她的理由】
貂蟬不可能真的就是天上仙女下凡,更不是生於大戶人家之女,她需要被民間傳誦,因此要有傳誦她的理由,才會成為可能。
當然,這樣一種身份上的相近,首先來自於其身為歌伎,或為俾女,或為妾,皆為社會階層中身份本身就很低的人群之中;其次,其捨生救國於難之舉,雖為大義之舉,王允大人也斷不會讓自己親生的,身份高貴的親生女兒去做的,也只有貂蟬這樣身份的人,才會去做。
這種傳誦,應該來自於人們的所為在讚譽之餘的同情,而同情,則應當具備的條件,首先就是為身份的相同或相近,才有可能發生的彼此人生境遇大致相同,即因此而表達出的:“你是我們中的人,”那樣因此而產生的的親情或鄉情。
不過,這些似乎都不是主要的。貂蟬被傳為與呂布為妻,當然《三國演義》中,她最後事實上也做了呂布之妾,並不是什麼好事,且與上的那種同情她的情感,是自相矛盾的:易反易復的呂布,有的是小人心,並不是什麼好人,其亦為虎狼之人,這似乎是讓貂蟬形象又受到了多一處的玷汙,但不要忘了,貂蟬與呂布二人原為夫妻,至少讓我們因此會感到的不同於其捨生取義行為的地方,是在於前者有人們所熟悉的情感,而後者沒有。
在此意義上講,這二人原為夫妻之所續“貂尾”,不但不是一種多餘,而確實是一種必然的補充。
【讓這個形象因為情感而被溫暖】
無論怎樣去看《三國演義》,我們會有感覺,這是一本關於男人的書,寫的多是男人之事,更多的也是讓男人們看的書,書中出現不多的幾位女人,就連曹操所臆想之“銅雀春深鎖二喬“的大喬、小喬,也只是隱約的影子。少數不多幾位女人的出場,也只是作為一種毫無生氣的陪襯。如劉備之妻,關雲長千里走單騎護送,趙子龍大戰長板坡所欲救所甘、靡二位夫人,包括阿斗,這二位女士,也都只是一個本面式的角色。而為表現曹操梟雄本色之“奸”的一面,《三國演義》中有描寫他因發現張繡的嬸孃(張濟的遺孀)長得漂亮,便納入帳中,以及似乎說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曹丕乘亂納甄氏,也只是一種體現了男人在性的慾望驅使下的“偶爾露猙容”。
但是,對貂蟬的描寫,可以說幾乎都是正面的,並且下足了功夫。貂蟬因《三國演義》而出,卓然獨立於千秋,其個人事蹟雖然也僅僅只是做了被司徒大人所操縱的實施“美人計”的主角,以美色代替幹弋利劍,其形象本身,雖然在不同時期,以及不同的藝術作品或民間傳說中,都有不同:在民間傳說中,無論將其與關羽,或是呂布相聯絡,都是一種意在彰顯的體現,而不是為了把這個形象抹黑。
當然,將其與呂布相聯絡,與將其與關羽相聯絡,所不同的是,前者寧可讓貂蟬與呂布這個以不義為作為行為宗旨的“小人”有牽連,並因此而會對其形象有一定的影響(貂蟬之大義之舉與此是矛盾的),但卻這些好事者,置之不顧,以世俗之自然和質樸的取向,讓這個形象因為情感而被溫暖,讓這個人物被置於符合其自身社會屬性的存在之中,讓我們審美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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