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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聞言一愣。過去剛入班的清倌人,被調教後無不反應激烈,要麼哭得要死要活,要麼呆呆怔怔地像死人一樣不吃不喝,還從沒見過如此從容不迫的孩子呢。
想著,她從食盒裡拿出了一碗煨得香噴噴的粳米粥,幾碟精緻的小菜。
寧覺非看著他似乎要走,於是溫和地說道:“大嫂,我動不了,能否勞駕您餵我?”
那婦人聞言奇異地看向他:“你叫我大嫂?”
寧覺非保持著微笑:“是啊,那應該怎麼稱呼您?”
“叫我一姐吧。這裡不這樣叫人的。”她邊說邊把飯和菜移放到床邊的圓凳上。
寧覺非便輕聲說:“一姐,謝謝您。”
一姐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然後將他扶起來半靠著,拿起飯碗,喂他吃飯。
自前世到這一世,這是寧覺非一個月以來吃得最好也是最安靜的一頓飯。
當一姐收拾好食盒出門後,江從鸞瀟瀟灑灑地走了進來。他臉上掛著職業性的溫柔的笑,俯身看了他一眼,輕聲問:“小樓,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動彈啊?很多人捧著銀子在等著你呢。”
第二章
臨淄城非常大,繁華錦繡,令人目不暇接。寧覺非斜斜地倚坐在馬車裡,伸手撩開窗簾,看著外面緩緩閃過的街景。
真像是拍古裝片的那些佈景。他緩緩地笑了笑,接著便失去了笑意。
經過近一個月的努力,他已經能夠緩緩地起身走動了,身上的傷也都已痊癒,只剩下了些淡淡的影子。經過江從鸞用藥和飲食精心地調理,他的外貌變得更加漂亮誘人,體力也逐漸在恢復。
只不過,僅僅只是剛剛才能勉強動彈的地步,江從鸞便開始讓他接客了。
今天就是他第一次正式作為翠雲樓的紅牌小官開始接客的日子。出高價包下他的是太子淳于戟,而且是要他進王府,做堂會。
他不知“做堂會”是什麼意思,但從出門時那些看著他的小官們臉上的驚恐和憐憫之色,便知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現在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況且淳于乾為防他逃跑,一直派了侍衛守著他,他根本無法逃脫目前的噩運。
正在苦笑,馬車停了下來。
有人拉開車簾,叫他:“下來。”
他緩緩地挪動步子,跟著下了車。
門上掛著一塊大匾,用篆書寫著“靜王府”三個大字。原來這並不是太子府。這一個月間,寧覺非已聽得來串門的那些小官在閒聊中將都城中的達官貴人一一道來。這靜王是皇四子淳于斡,今年也才二十二歲,因其母是身份卑微的宮人,當年因父家獲罪藉沒入宮的,因此一向不受皇上喜愛。不過,他自小就對太子忠心耿耿,所以借了太子的勢,倒也過得十分舒坦。
寧覺非今天穿著江從鸞替他訂做的湖藍色衣衫,衣上繡著荷花與鴛鴦,令他覺得惡俗至極。但他現在實在沒力氣也沒資格表示自己的好惡,只得任人擺佈。
整個靜王府今天都是喜氣洋洋,那些婢僕們也都穿戴得十分喜慶,急匆匆地穿梭來去忙碌著。
寧覺非安靜地隨著靜王府的管家往裡緩緩地走著。還沒走到地方,他已覺得四肢乏力,疲倦至極。
這古代的地方,真是大呀。
終於,管家帶他來到一處屋子,令他坐在廳中不要亂走,便離開了。
寧覺非只是打量著四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遑論走動。
正在看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笑:“原來就是你勾引了我大哥的小妾,害我大哥暴跳如雷。”
寧覺非回頭一看,見那裡站著一個身著黃衫,頭戴金冠的年輕人。他長得沒有淳于乾那樣高大威武,而是比較清秀,但臉部輪廓仍然很相似,只是他的眼睛裡隱隱地有種陰冷的光,讓人不寒而慄。
寧覺非只是盯著他,一聲沒吭。
從他的身後轉出來另一位白衣玉冠的年輕人,將他一把拉下凳子,狠狠地按住他,跪在地上:“見了太子還敢坐著,這是哪家的規矩?”
寧覺非也不掙扎,但仍然不吭聲。
淳于戟凝神看了看下面那瞧上去很是倔犟的男孩子,不由得笑了:“我就喜歡這樣的,今天倒是有福了。”
摁住寧覺非的那年輕人立刻道:“二哥,既然如此,不如先在這裡試試他的味道。”
淳于戟一聽,邪氣地點了點頭:“好。”
淳于斡立刻抓住寧覺非的頭髮,將他拖進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