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下了自己的衣服,等他滿臉猥褻之色地開始脫自己衣服的時候,便猛地跳起,一掌砍在他的耳後。這個本就是一介書生的老色鬼哼也未哼一聲,立刻倒了下去。
寧覺非半點時間也不耽誤,立刻將他剝光了拖上床,讓他趴在床上,用被子遮住了頭,這才馬上換上早已準備好的深藍色衣服,然後把事先用油紙包好的幾樣小物件帶上。耐心地等了約莫兩刻的功夫,讓監視他的人以為屋裡正在翻雲覆雨,失去了警覺的時候,他才悄悄開啟了後窗。
他住的是給紅牌小官居住的後樓,臨湖而建,不遠處便是煙波水面。寒冷的冬夜裡,人們早早地都躲進了屋中,無人看見一個人影輕捷地從那燈火通明的二樓出來,順著牆壁遊了下來。
古代的房屋表面都粗糙得很,還有精美的雕刻可供手足攀援,完全不像現代的建築,牆面不是磁磚就是玻璃,非得藉助工具才能上下自如。寧覺非十分順利地溜下了樓,很快翻出牆外,悄無聲息地下了水。
這幾個月裡,雖然不能出樓門一步,他偶爾也跟樓裡的那些孩子聊過天,更有意無意地問過水路,並知道了樓後面的湖通向淄水,順著淄水就可以出城。
他以前可以隨隨便便遊兩萬米,想來如果順水而下,一夜之間遠離臨淄百里之外是沒問題的吧。
當他悄悄地溜下水時,冷得刺骨的水激得他一陣哆嗦,但仍然咬著牙泅泳出去。
漸漸的,他不再感覺到冷,只是力氣越來越不足,因傷病而虛弱的身體仍然沒有恢復,在水中運動更費體力。他冷靜地感覺著水流的方向,順著那緩慢的力量向前划動著,終於橫過流花湖,進了淄水。這條大河流速很快,他挺著腰,努力使身體浮在水面,便不再費勁划動,而是保持著平衡,順水而下。
朦朧的夜色中,高大的城牆映入了他的眼簾。
由於淄水是水路運輸的通道,這裡只有一道用於攔截船隻進出以便檢查的水柵,卻攔不了小小的物體,譬如說一個人。
寧覺非看著兩岸高高的城牆在頃刻間滑過眼前,然後迅疾地退向身後,心裡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很快便漂出去了二十多里地,他的身體早已經麻木了。他死死地咬著唇,努力運動著已沒有觸感的手腳,斜斜地穿過河面,終於攀上了河岸。
一出了水,寒風立刻向他撲來,本來還感覺有些溫熱的身體立刻彷彿投進了冰窖一般,冷得猶如萬針纘刺。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他的嘴唇便凍得烏青,神智迅速模糊。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狠狠地頂著一口氣不松,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昏過去。
這時已是黎明時分,趕路的人已開始出現在河邊的官道上。
他努力地支撐起身體,踉踉蹌蹌地向路邊靠攏,睜大了直冒金星的眼睛,看著有可能從面前經過的人。
漸漸的,緩緩的馬蹄聲響了過來。聽得出來,那馬走得很慢,似乎拉著車,有輪軸轉動的嘎嘎聲一點一點地響起。
寧覺非無力地靠著路邊的樹,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線隱隱約約的天光中,一匹毛已掉光了的老馬拉著一輛破舊的小篷車,沿著官道慢慢地走來。再近一點,可以看見車上坐著一位老人,穿的是粗布衣服,上面還有許多不同顏色的補丁。
寧覺非放下了心,待他走近,他掙扎著跨上一步,攔在了車前。
老人一愣,隨即跳下車,趕了過來。看他全身溼淋淋的,臉色慘白,嘴唇發青,不由得驚道:“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寧覺非的身子抖得很厲害,斷斷續續地說道:“我……被人……扔下了……船……老人家……我……想……搭你的車……可以嗎?”
老人又是一怔,隨即趕緊扶他走過去,託他上車。車裡還有一個小男孩,一見他,也趕忙過來拉他的手。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藉著這一老一小的幫助,終於上了車,隨即倒進了車篷中。
老人看了他一下,急急地道:“孩子,你這樣會凍出病來,得趕緊把溼衣服脫了。”
寧覺非自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但已是實在沒了力氣。他抖著手去解腰帶,卻半天也拉不開來。
那老人看著,心下不忍,連忙手忙腳亂地幫他把衣服全都脫了,隨即用兩床厚厚的棉被裹住了他。
那棉被以土布縫製,十分重,卻很暖和。
寧覺非抖了好一會兒,這才覺得好過了一些。
老人拿過一個酒葫蘆來,湊到他的嘴邊,說道:“來,喝一口。”
寧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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