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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帥都要“傳首九邊”,以振奮軍心,威懾敵膽,這第一站,自然便是燕北七郡。
遊玄之似是故意要激怒澹臺牧,以使南北雙方用戰俘交換被困將士的和談破裂,因而指示荊無雙和遊虎,要大張旗鼓地宣揚此一大勝。
當澹臺德沁的首級被一根竹竿高高挑起在燕屏關的城樓上時,澹臺牧再也無心談判下去。他仰望著弟弟的頭顱,不由得熱淚盈眶,旋即下令,三十萬大軍猛攻燕北七郡。
自此,南北再無談判的可能,只有決戰一途了。
澹臺德沁陣亡的訊息和澹臺牧要求立即調兵增援的旨意同時到達薊都。雲深立即從宮中出來,快馬趕到神威將軍府。
寧覺非一聽,頓時大惑不解。
南楚此舉真是魯莽得令人難以置信,倒像是自尋死路。按理說,一個國家的軍事都是為政治服務的,可南楚的軍事行動與政治策略卻似乎是背道而馳,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雲深對此卻很是清楚明白:“因為他們指揮軍事行動的是一派人,而制定政治策略的又是另一派人,兩派爭鬥激烈,所以才會有此南轅北轍之舉。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寧覺非想了想,便道:“好吧,我準備一下,明日就走。”
雲深卻嚇了一跳:“你想去哪兒?”
“當然是去前線。”寧覺非平靜地說,彷彿只是在講述一個與己無關的客觀事實。“現在,鮮于將軍正在鎮守西部邊關,那是不能輕易離開的。朝中已無大將,只能我去了。”
雲深卻頻頻搖頭:“不行,你的病還沒痊癒,現在身子仍是不成,怎麼有力氣千里奔波?更別說在戰場上廝殺了。”
寧覺非卻非常鎮定沉著:“國家興亡與個人安危比起來,孰輕孰重?我自己覺得行,那就一定行。”
雲深十分感動,熱血上湧,不由得說道:“覺非,我跟你一起去。”
“你?”寧覺非看著他,微笑著搖頭。“不行,你不是幹這個的料。咱們還是人盡其才,各行其是的好。”
雲深也承認他說得對,略略想了想,關切地道:“那個平夷萬全陣,果然十分厲害,我父親曾經有過一些記載,我這幾年來也致力於研究破陣之法,總算是略有小成。我這就寫給你,你熟悉一下,然後再去。”
寧覺非想起當日在飛狐口外荊無雙擺下的那個大陣,如果配合地勢,確實威力無比,要破之必須有特定的方法才行,於是點了點頭:“好。”
寧覺非叫人弄來了一大堆土,在院中推起了沙盤。雲深從所未見,頗覺新奇,卻見山嶺溝壑道路河流均是一目瞭然,頓覺眼界大開,不斷點頭。
等把地形堆好,寧覺非憑著記憶,用小石子當作兵人,將荊無雙當日在平原上結成的平夷萬全陣擺了出來。
雲深看了一會兒,根據他掌握的燧城地區的地貌特徵,改變了沙盤上的幾處地形,然後據此將那個大陣做了一些改動。看了一會兒,他道:“我想,燧城那邊的南楚陣式基本上就是這樣的了,不會有多大差異。”
“好。”寧覺非認真地在沙盤四周轉動,從各個角度觀察著這個大陣,忽然問道:“我們在燧城那邊被圍困的人還剩下多少?”
“不到六萬。”雲深沉痛地道。“大部分都是你訓練出來的人馬,重甲騎兵折了很多。”
“嗯。”寧覺非點了點頭,想著那些曾與他朝夕相處計程車兵如今已戰死沙場,心中也自難過,但他本已有多年的鐵血生涯,還不似雲深那麼哀痛,出神了片刻之後,便道。“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既然當了兵,上了戰場,刀槍無眼,總有死傷。”
雲深聽到“將軍難免陣上亡”,忽然心神恍惚,似乎看到寧覺非的頭顱也像澹臺德沁那樣,被高高挑起,懸於關門之上,頓時心痛如絞,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肩頭:“覺非,你不能死。”
寧覺非聽他聲音有異,又急又慌,不免看了他一眼,見他滿臉皆是焦慮擔憂,不似作偽,不由得一陣揪心,眼現黯然之色。每當雲深對他關心愛護之時,他的腦海中就會閃過那日雲深抱著澹臺昭雲時那滿臉的痛苦之色,心裡就會很疼。
想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的沙盤,淡淡地道:“我不是好好的?你別胡思亂想了。來,你跟我說說,這陣式應該怎麼破?”
雲深便將心神轉了回來,與他細細地講述了自己大致推斷出的這個陣式的玄妙之處,陣法推動起來的數個變化,以及幾個不變的關鍵所在。
一旦明白了這陣法的樞鈕之處,寧覺非便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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