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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覺非尚未回答,雲深已搶先道:“那就有勞阿迦大師了。”
澹臺牧也在一旁微微欠身施禮:“多謝大師。”
阿迦平和地笑道:“國師與陛下多禮了。”
接著,他從隨身攜帶的布囊中掏出了幾瓶藥,對雲深仔細交代了服用的方法,又開了兩個方子,一個是摻在熱水中浸泡全身,另一個是浸泡之後抹於身上,然後用特殊手法按摩,將藥性揉入身體深處,驅散病氣。
阿迦要雲深派專人負責替他按摩,每日早、午、晚三次,不可間斷。雲深想自己來,寧覺非卻不肯,他顧慮雲深本就體弱,現下又是重傷初愈,不願他為己傷身。爭執了一會兒,澹臺牧居中勸解,雲深方才作罷。
待到雲深仔細將人挑選出來,阿迦便詳細地講解傳授給他抹藥的技巧和按摩的手法,並在寧覺非身上示範了幾天。
一開始,寧覺非總是疼得滿頭大汗,卻咬牙硬挺,一聲不吭。過得幾日,疼痛漸漸減輕,他便覺得輕鬆起來,精神大好,再也不肯躺在床上。除了浸泡按摩的時辰外,他都在室外不停行走,希望能夠儘快恢復體力。
雲深看到他如此毅力,又是佩服又是心疼。澹臺牧卻頗為讚許,一有空便來陪他走路,同時與他探討戰略戰術。
一時千頭萬緒,哪裡是幾句話就能系統講述的?寧覺非只能有問必答,澹臺牧問到哪兒,他便說到哪兒,其他的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阿迦在這裡呆了半個月,見他恢復的速度奇快,十分滿意,接著便離開了。
這時,寧覺非病勢減輕,已能如正常人般行動,只是尚不能過於勞累。
這一日,剛剛按摩完畢,雲深便走進房來。
寧覺非對那個既細心又有力量的年輕侍從說了“謝謝”,然後在他的幫助下穿上衣服,這才對雲深笑道:“找我有事?”
雲深右手提著一柄刀,左手拿著一本冊子,神情鄭重,對他點了點頭。
待那個侍從離開,寧覺非方關切地問道:“什麼事?”
雲深將手中的冊子放在桌上,隨即舉起那柄刀,展示在他眼前。
寧覺非仔細看去,只見此刀比通常的刀要長,單那刀鞘便打造得極其精緻,它色澤斑駁,仿若青銅,一看便知年代久遠,鞘上兩面皆雕有展翅翱翔的雄鷹,刀柄處的護手也是形如收斂著雙翅的蒼鷹,然尖喙銳利,目光炯炯,似是隨時準備撲向獵物。這柄刀上所有的鷹都是極具威勢,栩栩如生。
雲深見他看完,抬手握住刀柄,緩緩抽出。
只聽一聲輕響,卻是清若龍吟。
寧覺非看著那猶如一泓秋水般的刀身在眼前漸漸滑過,雙目熠熠生光。
刀長五尺,散發著森森寒氣,雲深手腕微揚,挽了一個刀花,忽地劈向一旁的椅子。
刀光過處,沉重厚實的花梨木坐椅便一分為二,就如刀切豆腐般無聲無息。
寧覺非脫口讚道:“好刀。”
“這叫鷹刀。”雲深看著在空氣中微微輕顫的刀身,就如看著親人般,滿目深情。“是我雲家世代相傳的寶刀,已傳了十七代,最後一個用它的,是我姐姐。”
寧覺非看著他,輕聲道:“雲深,死者已矣,你不要再難過了。”
“我知道。我不難過。”雲深微笑著,看著他,握著刀鞘的左手指向桌上的冊子。“那是雲家刀譜,是我雲家歷代祖先上陣殺敵,漸漸總結出來的一套刀法。”
寧覺非似乎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靜靜聽著,沒有接話。
雲深笑著,眼神中滿是親暱溫柔。他忽然垂下刀身,將刀還鞘,隨即雙手捧著,送到寧覺非面前,動作之間自然而然,彷彿是天經地義之事。
“覺非,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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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寧覺非看著他,卻沒有伸手去接。
他冷靜地說:“雲深,我非常感激你的厚愛,但這是你雲家祖傳寶刀,原來是你姐姐在用,現在就應該握在你的手中。”
雲深輕笑:“覺非,我們姐弟完全不同,我姐姐酷似我父,自小便喜歡騎馬舞刀,實是英姿颯爽,十七歲時便隨我父親馳騁疆場,衝鋒陷陣,巾幗不讓鬚眉,不知傾倒了多少好男兒。我卻很像我母親,先天體弱,不是練武的材料,卻喜讀書思考,經天緯地。我小時候也被父親逼著練習刀法,卻進境甚慢,而且常常敷衍著練兩下便會溜到書房讀書,父親憐我自幼便沒見著母親,不忍深責,姐姐更是長姐當母,將母親教她的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