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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可憐的懷亞特慘死於刀斧之下,而我卻得以倖免。誰又能想到,我在倫敦塔裡那陰暗潮溼的牢房裡享受到了甜蜜的愛情呢?當我被送到伍法斯托克時,一度情緒低落,而且染上了一種可怕的疾病。後來我才知道,當我走出倫敦塔時,一些目光敏銳的人已經開始悄悄地注視著我了。正如法國大使諾伊斯先生所評論的那樣:‘當城裡到處是絞架,公共建築內佈滿了王國的英勇男兒們的頭顱時,伊麗莎白公主(看來她也在劫難逃)正臥病住在七八英里之外的地方,她周身紅腫,面黃肌瘦,人們都認為她必死無疑。’
“我怎麼能就這麼死去呢?天無絕人之路。我終於可以重返王宮了,這就意味著以前強加在我身上的汙衊不實之詞統統被推翻了,也意味著我的身份、地位沒有變,我依然是王位的第二繼承人。可又有誰能想到,瑪麗突然宣佈她已經懷孕了呢?這訊息讓我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對我來說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瑪麗生兒育女,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就意味著我的王位繼承是遙遙無期的了。所以我不甘心,表面上講著言不由衷的奉承話,暗中開始祈禱,希望她不會生育。現在再回想起來這是十分滑稽可笑的,因為瑪麗她一定也在用同樣熱切的心情去祈求上帝,保佑她生育兒女。我當時真想馬上就知道,誰的祈求更靈驗。就像瑪麗一直頑固地反對新教那樣,我也很想知道上帝究竟站在哪一邊,因為瑪麗是很虔誠的,而父王致力於國教事業時也是十分虔誠的,比瑪麗絲毫不遜色,不知道上帝是支援天主教還是支援新教派?也許他們都不是最虔誠的信徒,否則他們為什麼這樣為難上帝,迫使他進行選擇呢?現在看來,上帝選擇了我。為什麼不呢?我比瑪麗更年輕,更有朝氣,更有智慧,我會對我新的臣民獻出我的至誠至愛。而瑪麗,自從她不顧一切地殺戮新教徒之後,人們就稱她為‘血腥的瑪麗’。當克蘭默、黎德利、拉提瑪連同其他三百多名殉難者一道被綁在火刑柱上燒死時,我正在伍法斯托克飽受了病痛的折磨。據說從史密斯費爾德火刑柱升騰的濃煙像一層帷幕遮住了倫敦城的上空,真是暗無天日啊!
童貞女王(7)
“我知道,這種情形不會持續太久。人民痛恨死亡和*,不會再由瑪麗任意擺佈,自然而然,人們將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可還沒容我平靜下來,瑪麗就準備將我嫁給薩伏依公爵菲利伯特·伊曼紐爾。我知道這是個陰謀,瑪麗和菲利普是想讓我永遠離開英國。這怎麼可能呢?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要盡我所能來報答她。因此我巧妙地婉言拒絕了這樁婚事。今非昔比了,瑪麗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因而她對我的軟抵抗也就無可奈何了。
“有時候我為瑪麗惋惜,尤其是現在,可憐的病人瑪麗,她想孩子都快想瘋了,明明肚子空空如也,她卻自以為是地偏要忍受著妊娠的各種反應。女人結婚有什麼好處呢,瑪麗以前是個多麼堅強、頭腦冷靜的人哪,現在她的眼裡只有那個已經離她而去的菲利普。噢,痴情的瑪麗,糊塗的瑪麗,你可知道你正在喝著自己釀下的苦酒?你讓英國成了西班牙人的附庸,更釀成了加萊的不幸,你是自己毀了自己的前景呵!儘管你一直對我冷眼相待,痛恨有加,但我不恨你。處於你這樣的位置我能理解,倘若我們是普通人家的姐妹一定會相親相愛的,可我們不能,因為我們生活在帝王之家,這就是我們的不幸。權利高於一切,在這裡沒有任何溫情可言。瑪麗,我開始理解你了,儘管我有過無情地盼望你快死的時候,為此我感到慚愧。……”
伊麗莎白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盡情地抒發著自己的感情,任思緒飄飛,這些年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在苦盡甘來之時,伊麗莎白倍感生活的美好,酸甜苦辣的人生滋味令她充實,令她興奮不已。
“嘭嘭!”幾聲劇烈的敲門聲令伊麗莎白心頭一震。
門被推開了,湧進了一大群人,凱特·阿什利激動得抹著眼淚:“今天真是一個大喜的日子,瑪麗女王去世了,根據人民的意志,伊麗莎白成為英國女王。噢,公主,不,陛下,我們的伊麗莎白女王萬歲!”在凱特·阿什利的歡呼聲中,人們呼啦啦跪倒在伊麗莎白的腳下,向上帝謝恩,向女王祝福。
伊麗莎白呆立半晌,當她瞥見人群中還有不少是樞密院的大臣和議院議員時,她這才如夢初醒:“這……是真的?”
她的話有雙重含義,她不知道瑪麗女王是不是已經真的去世,她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已經成了英格蘭的女王?
“千真萬確。瑪麗女王已經在今天早晨與世長辭了,也就是1558年11月17日,享年42歲。由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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