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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夫妻倆莫名其妙的時候,韓祖榮竟抽泣起來,說總算找到親戚了。他抽抽噎噎地掰著指頭敘親,說他家是澤西縣平板鄉二溝村的,地點對上了,李盛文的妻子就是那個地方的人。他說出的兩句鄉音,也還是那個調調。要算親戚真是說不上去,既然叫姑媽就應該是同姓,李盛文的妻子卻姓左。依韓祖榮靠近了說,也還是隔著三姨娘、六舅母的遠房親戚。
一頭霧水的李盛文總要想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妻侄的企圖吧?沒問到他,他倒是先說了,說自己的父母死了以後沒了親人。找了多少年,也就只找到姑媽這份親。他也算是成功人士,有一家不小的建築公司。他不愁吃,不愁穿,就只差親情。
“我認姑媽就是尋親,絕不會找你們半點麻煩。我以後即使混得不好,就是要飯也不會要到你們二老門上!”韓祖榮話說得很硬氣。
到這個份上,也怕老家鄉親傳起什麼說頭,姑媽先認了他,喊他大侄子,給他倒了茶。不過在他走後,姑媽還是不除疑,說韓祖榮一定是個別有用心的人,凡是親戚找上門的,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麻煩的事要請託。
李盛文說現在的人千奇百怪,他知道社會上真有這種沒有親戚一定要找出親戚的人,像是現代社會的一種病。他感慨親戚在將來會越來越少了。
認了親以後,韓祖榮真的沒有麻煩他們,逢年過節的提份不輕不重的禮物上門,問候幾句就走,留他吃飯也不肯。倒後來還是李盛文發了脾氣,一定要韓祖榮留下來吃飯,他才誠惶誠恐地坐到飯桌上。但那一頓飯他吃得戰戰兢兢,連筷子都不敢伸遠。這樣更是讓他的姑媽覺得他是個老實人、膽小的人。從此以後,李盛文也不怎麼討厭他了。
這以後韓祖榮不僅僅是過年過節,隔三差五地提個土特產或者能夠讓人稀罕的東西就來了,因為東西越來越貴重,因為姑媽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他也就慢慢地隨意起來。姑媽見他這樣也誇他:“你不像外人好,姑媽就希望你這樣。”
到李盛文做了副省長,姑媽開始關心韓祖榮這個大侄子了,她對他說:“你這個小公司做大點吧。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對你姑父開不了口的,對我說。”韓祖榮嘴上說不用,說不敢,心裡樂開了花。兩三年的親戚做下來,錢投下去不少,在這個姑媽家裡也認識了不少人。到李主任直至李副省長家裡來的人,幾乎沒有誰不知道他有這麼一個關係很好的侄子。
姑媽開口了,韓祖榮等於有了尚方寶劍,怎麼樣用人脈關係他是行家裡手。不出兩年,他的建築公司資質提了兩級,還另外做了一家房地產公司。姑媽給過韓祖榮十萬元,說是作為股金,賠了就算了。韓祖榮哪會讓她的錢打漂,她也就等於在韓祖榮這裡種了金子。剛開始的時候生意小,利潤微,韓祖榮照兩成抽給她,最多的一次抽過四成。到生意越來越大,抽一成也就是大數字了。韓祖榮不心疼也要考慮到公司的投入和發展。像他這樣的公司,資金不可能不是問題。
姑媽自從投了所謂的股金以後,見到他再也不家長裡短,只問他公司的業務。搞建築,搞房地產也好,藏不住掖不住,沒有什麼專案能夠瞞住這個鬼精的老太婆。拿錢的事她渾身是勁,讓她去找姑父辦事或者找什麼人通關就不成了。磨嘴費牙不說,還不一定真的去辦,只要稍有不滿意她就給臉色,有時還罵罵咧咧的。那種時候,她怕是真的將韓祖榮當親侄子了。
做過建築包工頭的韓祖榮非等閒之輩,根本不在意這些。但他怕李盛文給他上課,給他講為人處世的道理。李盛文警告韓祖榮用人不要太狠,把人用怕了,自己也就殘了、廢了。對他說這種話的時候一定是老太婆不高興了,對韓祖榮進貢滿意的情況下,李盛文是不做這種開導的。
韓祖榮有一天實在煩他“姑父姑媽”了,聽信一個騙子所說的,相信他認識國家稅務總局副局長的謊話,跑到北京想盤朝內大街的一處爛尾樓。他花了差不多能夠建一座這樣樓的錢,也沒有做成這件事,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韓祖榮在北京自稱是泊州人,混入泊州老鄉的圈子,結識了翟中將和姜松巖。其實他根本就不是泊州人。也不是對李盛文說的澤西縣人,所謂的親戚關係根本就是胡扯蛋。誰對他有用,他都可以攀親戚,充孫子都行,這是他的為人處世之道。
韓祖榮回Z省,是他覺得北京水太深,不好混。在雲邑市他拿下好幾塊地放著,這些地有一半逾期沒有開發。他要回來好好地盤弄這幾塊價值已經逾億的地塊。
在韓祖榮手上盤的幾塊地當中,最讓李盛文擔心的是臨江開發區邊上的D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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