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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楊畏比較聰明,他將自己看得非常透徹,論資歷、論人脈,他都不比上在座的諸位,而且,當初,王安石主持變法的時候,他還跟著司馬光一起跟堅決抵制過新法。司馬光去修書,他卻投奔了變法派大佬蔡確。蔡確死了,他又一次投奔了呂大防。
如今,呂大防倒了臺,他就算是想投奔章惇、蔡氏兄弟,其他人也不會信任他了。
所以,楊畏自認為是趙煦的絕對心腹,官家如今有了難處,他自然要挺身而出,替官家解惑了。
於是,就聽這位足智多謀的開封府尹大人說道:“陛下,您還記得,當初秦始皇統一六國的時候,將軍王賁是如何攻取魏國的!”
“嘶!”楊畏的這番話一說完,不光是趙煦,就是曾肇也明白了,幾個人當中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太監梁師成。沒辦法,他雖然有那個過耳不忘的本事,可他本質上還是那個不學有術的半文盲太監。讓他了解史書,理解楊畏這番比較隱晦的話,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還有,陛下,您,還有諸位大人,你們可不要忘了,從四月開始,到昨天晚上為止,整個黃河流域可是下了四個多月的雨啊!”看到眾人吃驚的模樣,楊畏又適時的補了一刀。
秦始皇統一六國,上將軍王翦的兒子王賁在攻打魏國的時候,面對堅固的魏國都城——大梁城,攻取城池的方法就是採用的引黃河之水,倒灌當時的大梁城。在滔天的河水面前,大梁城毀垣塌,這才逼得魏國國君魏王假被迫投降。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蔡道再說這番話的時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當然,蔡道本人、土匪山賊造反,還有西夏國這些東東自然是威脅不到如今的汴梁城。可是,在剛剛過去的幾個月當中,如果北面的那個昏君耶律洪基要是起了歹意,揮大軍攻擊大宋國的話,蔡道所說的話還真有可能會成為現實。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滿城超過百萬的君主和臣民們都已經成為了水中的魚蝦了。
危言聳聽,
不,
這個羅鍋子這一次所說的話,
可是,真正的大實話啊!
“諸位愛卿,情況真有這麼嚴重嗎?”
趙煦今年已經十七八歲了,可這些年被太皇太后管束的極為嚴格。別說是出京城了,就是離開皇城都成了奢望。
而且,先帝還在位的時候,因為子嗣困難的原因,先帝也只是允許小趙煦在內城幾個極為有限的地方活動過。
比如,保育院!
比如,艮嶽那塊園林!
後來,因為蔡道和先帝鬧得很僵,就是蔡氏學堂都沒有讓小趙煦去過一次。
畢竟,一個人如果還沒有親眼看到過波濤洶湧的黃河,他就自然是無法想像的出,一旦有人在汴梁城外扒開黃河大堤的話,其後果究竟是多麼的嚴重。
“陛下,您也許不知道,微臣這個開封府尹上任之後,並沒有忙著救災。而是會同通判、府丞,三個人一直都在忙著監督整個京畿地區黃河段的大堤修繕情況,特別是汴梁城這一段附近十里的大堤,這四個月每天都有人向微臣報三次訊息。這四個月,微臣過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啊!”
“什麼,居然是這個樣子。朕的江山,朕的汴梁城居然這個樣子。”趙煦激動地從龍塌上跳了起來,連鞋都顧不上穿,有些歇斯底里地大聲吩咐道:“梁師成,立刻讓狄詠召集人馬,朕要擺架出宮。朕要親眼看一看,朕頭上的黃河究竟是什麼樣子!”
趙煦倒是想這麼做,可是,眼前的這幾位重臣肯定不會答應。這麼倉促出宮,肯定會引來外間的物議。何況,大雨剛停,章惇、曾布和楊畏這幾個當過黃河附近州府縣親民官的大臣都明白一個事實。大雨剛停的這一段時間之內,黃河大堤其實才是真正最危險的一段時間。
大雨浸泡大堤、猛然間又被八月還酷熱的陽光照射,還來不及宣洩入海的黃河水,隨時都有可能會沖垮眾人面前看似堅不可摧的大堤。
於是,章惇、曾布和曾肇都起身勸阻趙煦這個有些冒失的決定
可唯獨楊畏卻沒有站出來勸阻,作為趙煦的心腹,自然是要想法設法來實現官家的任何願望。他當然知道趙煦此刻急迫的心情,所以,在別人解勸趙煦放棄的時候,他的心思轉了九轉,突然進諫道:“陛下,其實您想要去看一看黃河,並不需要出城的。”
那三位聞言都生氣地瞪了一眼這個諂媚的楊畏,剛要怒斥這個奸臣。
就聽楊畏大聲說道:“陛下,您只需要擺架新酸棗門或者新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