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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在後世鼎鼎大名的話,拿來說蔡確非常的恰當。
沒過多久,蔡確也被貶出汴梁城,他先是就任陳州知州。不久,又改任安州知州。陡然從相位跌到地方官,蔡確一向心高氣傲、權力**非常重,他這個時候的心情自然可想而知。苦悶當中,他在遊覽安州車蓋亭的時候,秀美的山光水色讓他一掃心中鬱悶,一氣寫下了十首絕句。
真是絕句啊!
慣例,每年,安州有靜江廂軍,其中一部分應該戍守漢陽,蔡確堅決不調遣。表面上知州的官職大於知軍,可是,兩人卻不是上下級的關係。蔡確這麼做無疑是大大的壞了規矩。
積怨之下,吳處厚便用這十首絕句將蔡確告倒了。
所以,這件事說起來,蔡確被貶嶺南雖然是個必然的結局。可吳處厚做得並沒有錯,唯一錯的地方,就是他再一次利用一個文官的詩文來整治自己的政敵。
烏臺詩案的影響還未散去,吳處厚這麼做無疑是要引發又一次的文字獄。
這之後,蔡確被貶到了嶺南,死在了貶所。吳處厚也達到了他報復蔡確的目的,而且,還被提升為衛州知州。可是,他幫了文彥博和呂公著這麼大的一個忙。那兩位宰輔為什麼沒有將他提拔到中樞中去呢?
這裡面有兩個原因,
第一、三旨宰相王珪這個宰相當得實在是太丟人,讓之後就任這個位置的人都羞於提起他,所以,他們也自然鄙夷那些投靠王珪的大臣。
第二、用詩文攻擊文官,這可是文官的大忌。
就像蔡道當初在宋神宗面前說得那樣‘我大宋,以文立國,各朝皇帝都是優待文人。如果單從其作品當中斷章取義,就說其人謀反,開此先例,長此以往下去,還有誰敢繼續寫詩作詞。
烏臺詩案中,蘇軾獲罪並不在那幾首詩詞當中,而是在於,蘇軾對新法有怨言,有疑問,都應該向王安石,向皇帝上彈章直接議論這件事,而不是像他那樣,私下裡在書信、詩詞中抱怨這些問題,說得重一些,他這麼做,根本就是在暗地裡交結黨羽。
因此,吳處厚這樣的做法又一次開啟了文字獄這個潘多拉魔盒。朝內位的那些士大夫們從此都害怕並厭惡他,文彥博和呂公著也都是文臣,自然就不會提拔這個小人了。
不久之後,吳處厚也在鬱悶當中黯然去世了。
其實,吳處厚當初彈劾蔡確的時候,完全可以用蔡確私自扣留戍守漢陽的靜江廂軍這件事情彈劾他。彈章中就是告發蔡確私自扣留軍卒,陰圖不軌,這些罪證也是蔡確他自己作死,做出來的行為,別人也無話可說。何況,文彥博和呂公著也一直在找藉口把他貶到嶺南去。
可惜,吳處厚偏偏就觸動了這個文官之間的禁忌。
章惇就比蔡確和蔡卞要幸運的多。他在元祐元年,同蔡確一起被貶出京城,這個時候,剛剛趕上他的父親過世。即便文彥博和呂公著再怎麼憎恨他,也不能阻止人倫大孝。況且,父親不同於岳父,蔡卞就是賴在王安石的墳前,也頂多只能守孝一年,而章惇卻因此躲過了保守派的傾軋,整整三年的時間。
後來,章惇雖然也被貶到了嶺南,但這個時候,已經是呂大防、範純仁和蘇頌秉政了,這三位大臣相對於呂公著和文彥博,對於變法派的大臣還算是比較寬仁的。
而且,章惇這個人一向膽大,本身就是八閩人,又曾經就讓於荊湖南路,對於南方的天氣相當的習慣。所以,他對於嶺南的天氣要比蔡確適應的多。
這也就是蔡確死在了貶所,而章惇、曾布和蔡氏兄弟卻能夠在嶺南存活下來的根本原因。當然,章惇和蔡京到嶺南,蔡卞到海南瓊州就任,也都是託了蔡道的福,他們才在路途上以及任上少受了很多的罪。最起碼,他們就任的時候,不用再像以前那樣,跋山涉水的去嶺南,而是可以乘坐蔡道的海船直接從海路到達任所。
這一切,蔡卞倒是覺得理所應當,可章惇和蔡京卻非常感激這位晚輩。
曾布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雖然蔡道和曾鞏的關係非常好,可以說是情同父子,可是,蔡道卻非常厭惡曾布這個人。
所以,趙煦真正掌權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貶斥朝中這些保守派的大臣,而是在第一時間下旨意,先將這幾位被貶到嶺南的變法派重臣全都傳詔了回來。
詔書中並沒有詳細說明,這些人具體的官職,可是,知情的人心中都明白,小皇帝這是打算秋後算賬、撥正反亂了。
一時之間,汴梁城中得知這一訊息的人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