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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太后親自撫養趙伴,又有蔡道這個妖道在一旁看護,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插手其中。
即便大皇子以後長大了,為其挑選夫子的時候,他這個財相的確有推薦權,可是,趙煦肯定還是要以自己,以及禮部尚書張商英和吏部尚書曾肇的意見為主。這方面,曾肇和張商英都有著章惇都無法比擬先天優勢。
尤其是曾家,其家教天下聞名。
不過,這方面章惇倒不是太擔心曾氏兄弟,因為從江南西路傳來訊息。曾肇和曾布的親生母親年事已高,最近更是得了重病,眼見得用不了多久就要歸天。那麼,汴梁城中的四曾肯定要歸鄉守孝。
即便是趙煦要奪情起復,曾家的人肯定也不會繼續留在汴梁城中。
那麼如今,在朝堂上真正能夠掣肘他的人,就剩下張商英和蔡京了。
張商英為人為政的態度一向比較飄忽,他既不像蘇氏兄弟那麼的中立,當年,在元豐末年,也曾想投靠司馬光,司馬光本來也想接納他。可誰知司馬光一病不起,文彥博和呂公著卻看不上張商英。因此,張商英便於保守派為仇,可是,他在如今的變法派裡,除了蜀黨的幾個人,他找不到太多的黨羽。
故此,章惇經過和刑恕商議之後,便利用這次小皇子夭折的影響,將蔡京趕出汴梁城。
於是,刑恕便鼓動他們一方的御史,紛紛上彈章彈劾蔡京,說他元豐末年首鼠兩端,想要投靠司馬光,要不是事情敗露,他才躲過了一劫。
甚至有人不知道從哪裡居然翻出了蔡京在當年親筆寫給司馬光的信。
裡面的內容,諂媚之極,如果讓蔡道看了,都要害臊不已。
趙煦看了之後,那就更是不得了。
本來,出了這種事如果換個官員,比如說曾布,官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準備再追究當年的是是非非了。可是,誰讓出事的人是蔡道的親伯父蔡京呢?
愛屋及烏,有時也可能是恨屋及烏。
因為小皇子趙茂突然夭折,可蔡道卻偏偏治癒了大皇子,這讓趙煦心中一直憋著一股邪火。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了,他怎麼可能放過打擊蔡道的機會了。
於是,小皇子夭折沒有過多久,張商英和蔡京同時被罷官,他們二人分別被左遷到淮南西路和淮南東路接替那兩個朔黨僅存的魁首,擔任轉運使一職。
如今,整個朝堂之內,已經遍佈都是章惇的黨羽,或是那些不敢和章惇對著幹的官員。
可惜的是,趙煦的這個想法從一開始就錯了。
蔡道還巴不得自己的父親和伯父早點離開汴梁城。
這兩個奸臣呆在汴梁城,對自己的名聲並不是好事。
受此影響,就連蔡攸身上的差事也丟了。
對於這點,蔡攸反倒有些高興,軍器監雖然為大宋戰勝西夏立下了汗馬功勞,可後方的支援,永遠是那麼不顯眼。活多,工錢少,眼見得白花花的銀子,蔡攸卻不敢貪汙。因此,他早就在這個位置上幹煩了。這件事也同樣加深了他對於趙宋皇室的厭惡心理。
他和父親二人為他的妻兄拼死拼活幹了那麼久,卻抵不住一句流言,一張薄薄的紙。試問,那個時候,除了章惇和蔡確之外,變法派中又能夠有多少人沒有給司馬光、呂公著或者文彥博寫過信。別人不說,刑恕和楊畏就是這麼投機,才躲過被流放嶺南這一劫的。
更有甚至,蔡確之死,根本就與楊畏和刑恕二人有著直接的關係。
這一點,趙煦難道真得不知道嗎?
恐怕,蔡攸的這位妻兄早就心知肚明。
不過,蔡攸把這一切全都暗藏在心中,面上絲毫不曾在五公主面前流露出來。其實這樣也好,趁著兩個女兒還年幼,呆在家裡,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趙煦也在這一年改元,年號為元符。
沒過多久,江南西路傳來訊息,曾肇和曾布的母親朱氏病逝,曾鞏也同時生了重病,京中四曾立刻請旨還家守孝。
趙煦苦留再三,可曾氏兄弟怎麼可能答應。
於是,趙煦只好賜封朱氏一品誥命,准許他們四人還鄉。四個人當中,老三老四的年齡也不小了,一旦回鄉,恐怕今生也再難入京了。
曾肇的身體也不是太好,再加上他事母至孝,悲痛過甚的話,也會傷及根本,守孝三年,再養病上幾年,那時,他的年齡也不適於在如今為官了。
想到這些,再看到悲慼的四人,前來為他們送行的蔡道留下了熱淚。
在蔡氏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