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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裡走,約莫已到了客棧的最後一邊,看看四下無人,騰身一躍,就進了客棧那最後一進院子。
紀珠的落身處,是北上房的西頭往前走兩步看,只見兩邊四間廂房都已經揭了燈,只有北上房裡還透著燈光。
顯然,江南來的許多位裡的這一位,還沒睡。
正好。
紀珠轉身踏上屋簷,兩步便到了北上房門口,舉手敲了門。
只聽屋裡傳出個低沉話聲:“哪位?”
紀珠應道:“不速之客夜訪。”
一剎那間的靜寂,隨聽屋裡那低沉話聲道:“門沒關,請進。”
紀珠抬手推開了門,他沒有馬上進去,站在門外看。
屋裡,燈光下,在對著屋門,站立著一個身軀偉岸的中年漢子,穿一件黑格,臉色泛紅,濃眉大眼,還留著一圈短短的絡腮鬍,頗具威態。
威猛黑袍漢子兩手下垂,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神色極其平靜。
紀珠邁步走了進去,隨手帶上了門。
只聽威猛黑格漢子道:“請教。”
紀珠未答反問:“莫非江南甘大使當面?”
威猛黑袍漢子道:“不敢,正是甘鳳池。”
紀珠雙眉微楊道:“沒有想到俠名遍武林,江南人人敬仰的甘大俠,也跑到北京來賣身投靠了!”
甘鳳池目光一凝,道:“閣下是北六省江湖道上的哪一位?”
紀珠道:“別把我當北六省江湖道,我只是鐵霸王的一個朋友。”
“那麼貴姓大名,怎麼稱呼?”
“李,十八子李。’
甘鳳池神色一動:“我聽說遼東李家有位李三少,現在京裡。”
紀珠道:“我就是李紀珠。”
甘鳳池臉色一變,道:“我知道,北六省江湖道上的朋友遲早會找上我,因為我自從跨進了城門,他們就有人盯上了我,一直到我住進了這家客棧,可是絕沒想到找上我的,會是遼東李家的李三少。”
紀珠道:“李紀珠是為朋友。”
甘鳳池道:“那麼李三少如今找上我,想必是要為鐵霸王報仇雪恨了!”
“事實如此,我不願否認。”
“李三少以為,所有江南來的都已賣身投靠、都該殺?”
“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李三少找錯人了,不知道李三少信不信?”
“儘管我為友報仇雪恨心切,但是遼東李家沒有不講理的人只要你說得出理由,拿得出證據,我不敢不信。”
甘鳳池道:“李三少,我跟別個是同時來京的沒有錯,但是我的來意跟他們不同,也沒有參與他們的任何行動,甚至說,我目前人在京裡,他們還未必知道。”
紀珠道:“以甘大俠在江南的俠名,我不敢不信,但以朋友的身受以及江南那些個都是蒙面行動,我又不敢輕信,我請問,甘大俠的來意是什麼?”
甘鳳池神情一黯:“總是多年手足般的道義交,能勸則勸他們回頭,不能勸那就以好……
不過,照目前的情勢看,就算他們有回頭之心,也已遲了。”
紀珠凝望甘鳳池,目光如兩把利刃:“這真是甘大俠的來意?”
甘鳳池道:“三少既是遼東李家人,不該不知道苦大師?”
紀珠神情一肅,道:“當年的長公主,以後的獨臂科尼,家父昔年習藝時,曾經拜見過,但是李紀珠福薄緣淺。”
甘鳳池道:“甘某北來之前,曾經將北來的目的請示過苦大師,蒙苦大師欣以令符特准。”探懷取出一物:“這就是苦大師的令符,三少請看。”
他雙手託著一顆念珠,高舉過頂,這顆念珠奇特,竟有雞蛋大小,其色深紅,裡隱隱發光,珠面上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一邊鐫刻著一個篆寫的“日”字,一邊則是鐫刻著一個篆寫的“月”字。
紀珠一眼就能認出,那確是領導整個匡復大業,昔年崇幀帝的長公主,而後的獨臂神尼的苦大師所號令天下漢族世胄,先朝遺民的獨特令符。
因為此念珠為‘北天山’的峰鐵心木所磨製,鐵心木是每百年才成長一株,整座“北天山”也僅只一侏而已,當年已被神尼砍伐,若是有人再想用鐵心木製作什麼,至少也需要等上七十年以後。
是故,紀珠一見念珠,立即肅容躬身:“遼東‘摩天嶺’下,若曾代掌‘日月令旗’李燕月三子李紀珠,參見苦大師令符。”
甘風池立即放下念珠,藏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