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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看見的,是紀珠的背影,如今看見了紀珠的臉,她也為之一怔。旋即,一雙美目之中閃過兩道令人心悸的異采,櫻桃綻破,未語先笑,笑得跟朵盛開的花兒似的:“喲,我還當是局裡的弟兄呢,沒想到是個生人兒,你是……”
敢情她不知道紀珠是誰,也沒聽人說。
顯然,紀珠的來。就像一顆小石子扔進了大海里,在“京華鏢局’裡,沒激起一點漣漪。
紀珠心裡正不痛快,聽她這麼一問,心裡的不痛快又增加了三分,當即微帶冷意地淡然道:“姓李,剛從內城趙君平那兒來。”
穿大紅的姑娘立即瞪圓了一雙美目:“剛從內城來,你是新來的?”
紀珠“嗯”了一聲,轉過身去解開了他的行囊。
“你怎麼敢管趙爺叫趙君平?”
紀珠手上微一頓,揚了揚眉:“我不習他那個爺字。”
穿大紅的姑娘微一怔,深深的看了紀珠頎長挺拔的背影一眼:“你這個人倒是我生平首見,揹著身跟我說話,居然對趙爺,也不習慣那個爺字。”
紀珠淡淡的一笑道:“我這種人,在這個圈子裡,確是不多見,可是在這個圈子外,卻多的是。”
穿大紅的姑娘眉梢兒一豎,豔極的臉蛋兒上剛現怒色冷意,可是,似乎她又忍住了:
“這話什麼意思?”
紀珠道:“你已經懂了!”
穿大紅的姑娘眉梢兒猛洗臉蛋兒上怒色冷意又現,帶著香風,一步跨到了紀珠身後,但,似乎她又忍住了,吸了口氣,看了看紀珠的背影,道:“你是來管帳的?我們局裡不缺帳房。”
紀珠聽見人到了背後,覺出醉人幽香更濃,但他仍沒動,兩手仍在解著行囊:“我不是來管帳的,也不會管帳。”
穿大紅的姑娘目光一凝,緊盯著紀珠的背後:“這麼說,你會武?”
紀珠道:“不敢說會,懂一點兒。”
穿大紅的姑娘又揚揚眉梢兒,“那最好,既然會武,我就不算欺負你了。”
她抬手就抓紀珠的右肩,那隻手,欺雪賽霜,羊脂似的。
顯然,她是想扣紀珠的‘肩井’。
但是,她沒看見紀珠動,卻覺出右腕已上了一道不算太緊的鐵箍,因為紀珠已經轉了過來,她的石腕,已落進人家左手裡。
姑娘一雙美目又瞪圓了:“只懂一點兒?你太謙虛了!”
紀珠淡然道:“好說。”
他剛說完話,姑娘嬌靨上倏地堆起寒霜,一聲:“你大膽!”
揚左手就要摑。
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一聲輕喝:“丫頭,住手!”
人耳這聲輕喝,姑娘手上不免為之一頓。
就這一頓的剎那間工夫,疾風飛卷,一條黑影掠入,伸手架住了姑娘的左手,影定人現,是個穿一身黑袍老者,五十上下年紀,挺白淨,長眉細目稀疏疏的五縷鬍子_紀珠鬆了手,姑娘趁勢往回一掙,抬手一指,指尖差點兒沒戳著紀珠的鼻子上,道:
“乾爹,他……”
白淨黑袍老者道:“你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
一頓轉望紀珠道:“閣下從內城趙爺那兒來?”
紀珠道:“是的。”
“貴姓李?”
“是的。”
白淨黑抱老者抱起雙拳:“我臨時有事出去了一趟,匆忙之間也沒交代清楚、所以才產生這種誤會,三少千萬原諒。”姑娘一怔:“三少?”
紀珠抱拳答札:“莫非是總鏢頭樂老當面?”
白淨黑施老者道:“不敢,正是樂振天。”
紀珠又一抱拳:“李紀珠失敬。”
樂振天忙答禮:“不敢,不敢。”
轉眼望姑娘:“丫頭,你是怎麼了,不知道這就是李三少?”
姑娘的美目,瞪得圓上加圓:“怎麼說,他,他就是“遼東’李家的…一”
“可不是麼。”
“他沒說,我怎麼知道。”
“什麼他呀他的,你沒規矩。”樂振天輕叱姑娘,轉過來賠上滿臉笑:“三少這是我的乾女兒家倩,讓我慣壞了,三少別見笑地請千萬原諒。”
紀珠道:“好說。”
轉向姑娘微點頭,叫了聲:“姑娘。”
姑娘家悄瞼色有點發白,瞅著紀珠,說道:“不敢說會,懂點兒,你何止用虛,分明就是存心……”
打腰轉身,飛也似的走了,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