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出來,腳步不再如之前那樣輕快,個個腦袋垂到胸口,耳根彷彿被開水燙過一樣,粉嫩通紅。
“少爺,這個給您,累的時候擦擦汗……”
一團軟軟的東西塞到十三郎手裡,似乎是方巾之類,透出淡淡清香。
“少爺,這個您你,熱的時候扇扇風……”
“少爺,這個您你,乏的時候墊墊那個……”
一塊坐墊,一把扇子,小蝶最後一個走上前,將一支玉簫塞到木樁般的十三少爺手中,低聲道:“少爺再給我們吹一個吧,您一直忙,快一年沒聽到了。”
“是啊少爺,您吹得真好聽,我們都學過……吹的不好……”
“吹一個吧少爺,最後一次了……”
“吹一個吧……”
……
“對對對!吹一個!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十三別的本事沒有,這吹簫的功夫堪稱一絕。真所謂曲柔婉轉,餘音繚繞,盤梁三日而不絕……”
塔山忽然醒悟過來,滿臉興奮地吆喝道。虎嫂聽得膩味,抬手在他頭上敲了一記,喝道:“蠢貨!不會說就不要說,明明是轟轟烈烈,金戈鐵馬,殺聲震耳,奮勇向前……”
蕭十三郎捧著幾樣不值一文的凡俗之物,臉上的苦笑更濃。
“吹簫……”
……
夕陽漸漸落去,餘輝潑灑在太平街兩側的房舍上,反射出一片安寧。此時,平日裡尚在忙碌的三元閣大門緊閉,一股嫋嫋簫音自其中傳出,連綿不絕。
簫音本屬哀婉之樂,這股簫音卻非如此,雖纏綿依舊,更多的卻是慷慨奮進之意。起調時曲子尚算柔和,隨即漸趨高昂;及至後來,竟發出陣陣金鼓之聲,如軍陣嚴列,戰事將起,奮出滿腔殺意。
日色暗淡,殘陽如血,寧靜的太平街上站著一些寧靜的老人,歷經滄桑的他們聽著三元閣傳出的簫聲,若有所思。
“十三少爺……有大動作啊!”
……
“像四爺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會有人想殺我呢?”
眼前變得清淨,趙四爺的心情卻沒有變好,手裡把玩著一片沉木似的物件,猶自疑惑地自語道。
“範大死了,包二死了,李三也死了。”
嘆息一聲,趙四爺感慨道:“現在連喜兒也死了,他們三個人,等於是絕了種啊。”
四爺身邊,一名儒生摸樣的老者介面道:“絕種倒還不至於,三家的家人並非全部投靠四爺,城內搜尋也沒能抓全,是不是派人再找找?”
“不必了,就由他們去吧。”
趙四爺想了想,說道:“投靠過來的人雖然窩囊,起碼還有膽子尋幫手復仇。四爺我殺了他們,收了他們的家產,再替他們把十三爺找出來殺掉,這件事情很圓滿。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就是這個道理。”
“至於那些逃走的人,他們連替親人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不值得四爺再為之操心。”
儒生老者心中微寒,點頭道:“四爺仁義,這些人想必很感激。”
“不容易啊!喜兒就不如仙長所想,非但沒有感謝四爺,還說什麼……做鬼也不?”
趙四爺連連搖頭,言語間頗顯憤慨之色,說道:“四爺懂她的意思,她大概是想說:做鬼也不放過我!對不對?”
這種明知故問且無比荒誕的問話,儒生老者非但沒有取笑,反倒異常嚴肅地說道:“不知感恩,其心當誅!”
看他的神情,彷彿眼前之人不是一名普通戰靈,而是擁有無邊法力的老怪,需付出最大的敬畏。
“仙長知我,難怪二哥讓你來監督四爺。”
趙四爺伸手拍了拍老者的肩頭,不理會他變得煞白的臉色,回頭向另一名神情冰冷的青年問道:“荊先生以為四爺如何?”
青年目不斜視,冷漠的聲音說道:“我只懂殺人。”
“是嗎?”
趙四爺面有嘲諷,沒有等他回答就自顧說道:“放心吧!四爺現在姓趙不姓宗,又不能修道,不需要擔心大哥二哥算計。你們陪著我在這裡受罪,有些怨氣在所難免,說出來,四爺不會計較。”
老者神色一緊,說道:“四爺多慮了,老朽受二少爺之命輔助四爺,理當肝腦塗地以報,怎麼會有怨言。況且四爺天資卓越,雖說無法修道,煉體天賦卻遠超常人。以四爺的年齡就達到如此程度,只需假以時日,未必不能修成聖體,大道有成的。”
“修成聖體?哈哈!”
趙四爺放聲大笑,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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