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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數句,但有覺悟者已從中捕捉到那麼一絲王行口中之筆意。
碧雲仙子美目不再流轉,而是深深定格在王行身後的墨跡上,其色炯炯。
林雲不再留有高傲之色,亦是低頭沉思。
整個竹林小館陷入了一種詭異又安寧的氣氛中,似乎連祥和的陽光都享受這一刻思考的靜謐。
然而這份少有的靜謐很快便被打破了。
“什麼玩意,你這樣就想打發我?可笑至極!”一個衣著華麗卻面容陰沉的修士突然喝道,“你那字還稍有可取之處,可詩卻是狗屁不通!”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呵,可笑,我等修士何曾將那蜀道放在眼裡,縱使它千溝萬壑,橫山絕壁於我修士而言又何妨!不過飛劍既可輕易越過。”
“修仙者,自是逆天行道,本該有股沖天之意,那天便是我等修行之極致之目標,成仙長生才是每個修仙者的志向,可天地間千百萬年以來又有幾人飛身,幾多人隕落,其途艱險,何以是那區區蜀道可以比擬!”
“你這明顯是以凡人眼光作詩,俗不可耐!是以汝之修為低下才得以做出,你卻將其堂而皇之地作給我等看,擾我等心境是何居心!”
“以往玄墨子師叔都是授字上萬方才停歇,你才區區數百便欲就止?快快繼續,莫停!”那面容陰沉的修士雖然也被王行之字震撼到了,但苦思許久卻一無所獲,當下遍呵斥道,想讓王行再次提筆,好讓他們感受清晰些。
許多抱有同樣心思的修士也跟著不滿地呵斥道,畢竟在他們眼中王行只是一個肉身拙智境修士,萬不敢忤他們意。
但王行偏偏不為之所動,那面容陰沉的修士頓時惱怒無比,就欲起身將其擒下!
若在之前,王行或許會再度提筆,但他只是寫了一首便心力不及,險些重傷,短時間也無力再提筆。更重要的是王行剛剛作完一幅,此刻正是心氣最旺之時,怎可屈於他人?
“哼!”王行一聲低哼,那名面容陰沉的修士暫時停了下來。
“蜀道實難,有何謬乎!”王行睜開眼,“彼之謂蜀道,不過爾爾;凡人眼中,蜀道難於登天。彼之謂登天飛昇,無比艱難;仙人眼中,又不過爾爾。此乃小大之辯也。彼又有何資格說蜀山易,凡夫鄙?彼未仙,與凡人又有何異?”
“你什麼意思!居然說我是凡夫俗子!”那面容陰沉的修士頓時露出暴怒之色,“想我堂堂起塵修士,你不過一肉身拙智境的底下修士,居然敢如此出言不敬,看我不好生教訓你一番,讓你知道張狂的代價!”
說完便一念口訣,背後長劍竟是清嘯一聲,光華大作,猛然飛起,朝王行飛去。
王行感受著那劍上的威能,臉色不由白了幾分,心知自己若是被擊中,絕無生還可能。但他還是強自鎮定下來,他明白這是梅山,總不會任由他一階起塵修士撒野。
果然,一條翠綠綢帶如靈蛇一般扭曲而來,瞬間纏上那柄飛劍,雙方僵持一陣,那柄飛劍便再無動力,直直地掉落在地,發出砰的一聲脆響,那面色陰沉的修士頓時臉色一陣潮紅,顯然受了不輕的傷,正面色慍怒地看著碧雲仙子,喝道:“你們鼎閣是何意思,莫非想與我劍閣開戰!”
碧雲仙子巧笑嫣然道:“不敢不敢,我們鼎閣可沒有道友這般魄力。明明是來求學,卻以境界欺人,好不氣派。”她手中把玩著那條綠色綢帶,美目望去,看的那面色陰沉的修士一陣面紅耳赤。
“哼,這明顯就是一個江湖騙子,在哪裡胡亂扯作一番便想糊弄我等。仙子莫非要為這等人求情?”
“呵呵,剛才王行道友已經說了,他只授筆意,收穫與否全在自身,怨不得他人,只能說你悟性太差。”碧雲仙子嬌笑道。
“你。”那面色陰沉的修士頓時氣極,再欲出手。
“夠了,住手!”一聲低喝,那面色陰沉的修士聽到之後立馬臉色蒼白地住了手。
只見林雲慢慢起身,說道:“多謝王行道友賜字。”
然後轉身緩緩離去,其身上,一道道白色劍氣似抑制不住般從他體內激射而出,在鬆軟的地面上留下道道劍痕,甚至兩側的竹子都有不少被攔腰截斷。
林雲御劍而起,身上的狂暴劍意再無法抑制,如同風暴漩渦一般席捲開來,眾人感受到他身上飆升的氣息之後,紛紛到吸口氣,聽著他逐漸遠去的朗聲大笑,所有人都意識到,他突破了!
蜀山劍閣林雲,晉入起塵數十載,卡在一出瓶頸數年之久,在觀王行行筆之後竟然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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