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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處理。不過我的理由和於鄉長講的有所不同。”孫汝徵耷拉著眼皮子,也不抬頭,就那麼瞅著墨綠色的桌布,喃喃地自說自話,“金祖軍的所作所為,有沒有違法,我不知道,這是郝所長的事;不過我知道的是,如果王土地同志昨天沒有保護住鄭家的二丫頭,那麼金祖軍鐵定要犯罪!”
“老孫,沒有發生的事,不好假設吧?”於春風不悅地提醒道。
孫汝徵跟沒聽見似的,根本沒理他,只是繼續說道:“王土地打人,這個說法我不同意。一個打十幾個,這符合常理麼?十幾個人圍攻王土地,這才是事實。至於打得過打不過,那是另外一回事。再說了,昨天我在場,我可以證明,要是王土地打不過,那我們今天坐在這裡,就不是討論如何處理王土地,而是討論如果追悼王土地了!”
會議室突然靜了下來。
原先一直沒消停過的咳嗽聲、喝水聲、竊竊私語聲、挪椅子聲,全消失了。
所有人都用驚奇地眼光看著孫汝徵,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點滄海桑田來。
孫汝徵在人前,一貫是蔫不拉嘰的老好人形象。如今卻突然爆發,硬頂王土地,而且還頂的如此給力。這種事實讓人一下子接受不了啊!
孫汝徵說的有點誇張,但卻離事實最近。農村是什麼樣,基層幹部最清楚。
“山高皇帝遠”這種說法,用來形容雲臺縣最恰當不過。西關省,自古就是朝廷放逐失勢官員、流放苦囚的地方,民風刁悍,瘴氣橫生,交通不便,經濟極不發達。所以發生點違法亂紀的事,實在是太正常了。
強姦、偷竊、械鬥、攔路搶劫,甚至是村民私下尋仇致人死亡,這種事並不少發生。各駐地派出所警力有限,成天救火似的東撲西顛,那什麼事都不用幹了,而且還嚴重干擾了正常治安工作。
所以在偏遠山區,派出所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沒人報案的話,那就當不曾發生過。
王土地如果被打,公安部門肯定要介入,金家肯定要倒黴——但關鍵問題是,如果金家人在村裡橫行霸道慣了,打人時收不住手,把王土地打殘或打死,那一切都晚了!
金家要有人賠命,鄉里上上下下都不會有好。黨委書記是怎麼統攬全域性的?鄉長是怎麼容忍治下有如此大的惡勢力滋生?派出所搞治安,搞到死了個副鄉長!
總之沒人希望真的發生這樣的事。雖然王土地的生死與在座眾人毫無關係,但如果影響到前途,那你王某人還是長命百歲吧!
於春風被孫汝徵掃了顏面,心裡暗慍,卻不好反駁。
孫汝徵的發言出乎很多的人意料。白振杰同樣覺得奇怪,王土地給你什麼好處了?值得與儲茂榮作對,拼命地為王土地說好話。
惹了儲茂榮,我看你以後還怎麼混……說不得,要向我靠近了吧?
白振杰下意識地看了看儲茂榮,卻發現他並有臉色鐵青或神情不愉,反倒是有一種淡然。
其實,儲茂榮也慢慢冷靜了下來。王土地不能不處理,但只能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道理很簡單,如果處理過重,王土地一旦鬧到縣裡,那麼追問下來:“王土地為何打人?”就無法張口解釋。
可是多輕才算輕呢?
儲茂榮皺起了眉頭。按說,做個檢查就挺合適。做完檢查照樣幹工作。不進檔案,不影響立功、晉級,甚至工資都不會少一分錢。
要是一般的副職,打了人後能得這麼個結果,就要燒高香了!這樣的處理不是處理,而儲書記在維護幹部。
可是,一想到王土地那炮仗似的脾氣,和那股子狠勁,儲茂榮第一次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正好孫汝徵的發言,為他找了個再合適不過的臺階。
要麼,給他個“口頭警告”的處分?
儲茂榮環視會場,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正準備做總結髮言,突然,一個人站了起來。
“孫書記,我有點不同看法。”
儲茂榮定睛一瞧,居然是韓延超,頓時氣得眼睛發黑。
你個狗日,還有沒有點眼色?
儲茂榮沒好氣地掏出煙,抽出一根甩給白振杰,然後自顧自點上,根本沒去費神聽韓延超在說什麼。
“王土地打人,性質很惡劣。雖然於鄉長說過,我黨的一貫政策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但懲還是要有的,只有先懲,才能後治……”
“至於金祖軍要娶未成年人的事,那還不是沒娶成麼?沒娶成就沒犯罪。”
“金祖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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