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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大擺酒宴,打發人去請欽差大臣吳大澄、商務委員陳樹棠以及商務幫辦譚養堯、提督統領吳兆有、同知袁世凱、總兵張光前等人赴宴,美其名曰為袁司馬送行。吳大澄忙問一句:“袁司馬要到哪裡去?”來人答:“欽差大人已經答應,準袁司馬回河南治病。國王念及司馬大人的功勞,決定設宴送行。”吳大澄大驚:“你們聽誰說的?”“我家國王說,是欽差大人親口說的。”吳大澄有口難辯,又不能不去。袁世凱被人攙扶到會,表情很是痛苦。
六 眾矢之的(2)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吳大澄因為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辦理,所以只好提前退席。為澄清事實,吳大澄鄭重宣告:“北洋李傅相尚沒有批覆寄來,袁司馬到底是在軍中養病還是回原籍延醫,仍屬未知之數。”這無疑是在告訴朝鮮君臣,自己沒有批准袁世凱離營回籍。
一見吳大澄離開,金允植站將起來,把自己連夜草擬的《送慰庭歸河南》一詩,當場朗誦了一遍,弄得吳兆有、張光前二人很是尷尬。詩曰:“名高人多嫉,功成眾所忌,此事古今同,處世諒不易。曩直危急日,人皆歛手避,黜者懷首鼠,懦夫常惴惴。事定反覓疵,利扣交漸漬,遂將功為過,摧折丈夫志。君今浩然歸,俯仰無所愧,天日照孔昭,賢才豈中棄。相見知不遠,努力勉王事。”詩並不長,但卻把吳兆有、張光前二人聽得面紅耳赤,幾次想離席而去。金允植其實是想讓吳大澄難堪,哪知把吳兆有、張光前捎上了,吳大澄反倒沒有聽到。。19zs。
袁世凱此時已不管吳大澄說什麼、怎麼說,在當晚便把行裝打點好。李熙賞賜的上等好山參以及朝鮮土特產,都派人連夜運到碼頭,打通關節,悄悄裝船。
光緒十年十二月十六日(1885年1月31日)早飯剛過,吳大澄收到袁世凱打發人送來的一封書信,言稱夜裡病情突然加重,不得不回原籍延醫治療,順便變賣家產,爭取早日把軍營虧空堵上。吳大澄一驚,急忙趕往碼頭,但回國的船隻已離開這裡兩刻鐘之久。
吳大澄望洋興嘆,當天就把袁世凱不辭而別的事電告給李鴻章。李鴻章回電,命其從速返回。因為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即將赴華,與中國交涉中日衝突問題,兼籌兩國間“善後事宜”。上授李鴻章全權代表,負責與伊藤談判。李鴻章調吳大澄回國籌備一切。
得知袁世凱在焦頭爛額之際仍能平安歸來,久歷官場的袁保齡不僅詫為奇蹟,對家裡人連連誇獎道:“凱侄脫身回裡,覺此子狡獪,亦復勝其痴叔矣!”袁保齡據此推斷,袁世凱肯定能有大作為。
袁世凱回到陳州,先賣地把軍營欠款堵上,又陪於氏回了趟孃家,這才乘船趕往旅順來看望堂叔袁保齡,但袁保齡此時並未在旅順,而是進京公幹去了。袁世凱無奈,只好怏怏返回。回到陳州,袁世凱一邊閉門讀書,一邊思考以後的出路。這個時期的袁世凱,情緒異常低落,經常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發呆,有時還自言自語。於氏知道,夫君此次在朝鮮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伊藤博文到華後,在天津一共與李鴻章進行了六次談判。第一次談判是光緒十一年二月十八日(1885年4月3日),雙方以爭吵開始,又以爭吵結束。伊藤一見面就採用先發制人的方法,指控中國駐朝防軍貿然入宮襲擊日本軍兵,事後又殺害日僑。李鴻章不慌不忙,對伊藤的指控一一加以反駁。有模糊不清的地方,吳大澄及時站出來說明,弄得伊藤很是被動。雙方僵持不下,談判毫無進展。第二次會面仍舊爭吵的很激烈。直到第六次談判,才勉強達成一個協議,亦稱《中日天津會議專條》或《朝鮮撤兵條約》。該專條一共三款:1、議定中國撤駐紮朝鮮之兵,日本國撤在朝鮮護衛使館之兵弁。自畫押蓋印之日起,以四個月為期,限內各行盡數撤回,以免兩國有滋端之虞。中國兵由馬山浦撤去,日本國兵由仁川港撤去;2、兩國均允勸朝鮮國王教練兵士,足以自護治安,又由朝鮮國王選僱外國武弁一人或數人,委以教演之事。嗣後中、日兩國均勿派員在朝鮮教練;3、將來朝鮮國若有變亂重大事件,中、日兩國或一國要派兵,應先互行文知照,及其事定,仍即撤回不再留防。為了給日本受傷士兵或戰死遺屬一個交代,經伊藤反覆懇求李鴻章,李又答應以私人名義行文朝鮮,“戒飭”駐朝防軍營官。從條約中可以看出,李鴻章已經把袁世凱從平定朝鮮政變中完全摘除,沒有任何過錯。伊藤見李鴻章如此維護袁世凱,知道再糾纏無益,也只好作罷。從幕僚的口中知道談判的結果後,袁保齡欣喜若狂,當日給袁世凱寫信通報此事:“伊藤此次極力欲撼汝,尚賴合肥相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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