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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賢堂等鄉紳們多次宴請雷團長，在席間探問進山剿匪的事情。

雷隊長在酒飽飯足之後，紅著臉，拍著胸脯說：“剿匪是關係到柳西縣民生的大事嘛，這個道理我懂嘛。但是，這兩軍打仗嘛，你們就不一定懂了嘛。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諸位也知道，這些年來，到處打仗，庫裡空虛啊。還有嘛，這打仗也是講究策略的嘛，不是說把百十號人槍拉上去就了事啊。啊，諸位說對不對？”

“對，對，雷隊長說得極是！”黃賢堂等人只能俯首稱是。

雷隊長繼續說：“策略，對策略！就是兵法！‘知彼知己，百戰百勝’嘛。諸位說說，誰知道王鍋盔到底有多少杆槍？多少號人？沒人知道了吧。很多事情呢，屬於軍事秘密，我原本不該說的，但考慮到這場仗還得仰仗各位的支援啊。所以，我今天就給諸位透露一下，在做完最後的準備，隊伍將在近期內，進山剿匪，一舉消滅王鍋盔！”

“太好了，太好了。來來來，幹！祝雷隊長旗開得勝，旗開得勝！”黃賢堂等人激動得舉起酒杯。

雷隊長在喝完幾杯酒後，又說：“我已經秘密派人，深入南山去摸王鍋盔的底了。等情報一回來，就馬上行動，一舉消滅，一舉消滅！”

“好！幹！幹！雷隊長果然是智勇雙全，將帥之才啊。想必此次進山，定能將王匪滅之，還柳河之安寧太平啊。”

雷隊長推掉黃賢堂敬過來的酒，慢悠悠地說：“不過，這一仗的勝敗，還得仰仗各位的支援啊。這仗要是勝了，就絕了後患，要是不能一舉消滅，那麼……說白了，我保安大隊也不可能長期駐紮在柳河啊。我們是縣保安大隊，柳西縣需要保的地方多啊。問題是我們一撤，萬一這賊匪反撲，來報復，那可就麻煩了。所以！務必全部消滅！”

“是啊，務必全部消滅！”

“但是，要想全部消滅，難啊！”雷隊長點了根紙菸，賣了個關子。

“那……那怎麼行啊，萬一王鍋盔沒死，再回來報復，那我們怎麼辦？”黃賢堂有些慌張，連忙說：“雷隊長，一定要全全部消滅啊，有什麼難處我們再想辦法呀。”

“好！有諸位這句話，我雷某就放心了，願意肝腦塗地也要滅他個片甲不留。”雷隊長站了起來：“不瞞諸位說，據我的探報，這王匪盤踞九里坪多年，實力壯大啊。光槍就有這麼多杆！”雷隊長比出五個手指頭。

“五十？”

“不對，是五百！”

“噓……”黃賢堂等人倒吸了口冷氣，面面相噓。

雷隊長壓低嗓門說：“所以，我們要準備充分。我想好了。一方面，我們還得發動當地的力量，組織民團，讓何老拐把隊伍再拉起來。一方面，我去聯絡府裡的駐軍，讓他們派兵來聯合圍剿，這樣就十拿九穩了！”

“好啊！好啊！雷隊長果然考慮周到啊！這下好，這下好。”黃賢堂等人鬆了口氣。

“不過嘛，這一些事情都不那麼容易，都要花錢啊。這軍隊不是說來就來啊，這要打點啊。幾百號人要吃要喝要發軍餉，死了人還要撫卹啊。得花費不少啊。我估算了一下，要銀元200封，煙土20封，穀子100石。這對於一次大戰來說，不多，真不多。再說了，如果攻下九里坪，繳了槍、銀元、煙土、糧食，我估計那就值這個數，二十萬現大洋！”

黃賢堂等人驚訝的張著嘴。

雷隊長胸有成竹地說：“不瞞諸位說，這些錢糧都算是跟諸位借的，等繳了王鍋盔的錢糧，除了如數奉還大家，還有利息的啊！哈哈……既滅了心腹之患，諸位還是可以撈上一把的！”

“哪裡哪裡，只要能還就好，利息就看著辦，看著辦吧。”

雷隊長帶著副官和幾個衛兵離開黃家大院時候，他哼著小曲。很滿意自己的表現，把這幾個土財主連誘帶嚇得，就上了自己的圈套。就在雷隊長說出剿滅王鍋盔之後，返還所出錢糧，並加還三成的利息，可以寫收條立字據，由縣衙門給擔保。這下黃賢堂等人沉默了半天，各自撥著自己的小算盤，迴避商量了一下，終於答應了雷隊長。

望著高懸在天上清朗的月，還有靜寂的山村。空曠清郎，雷團長異樣得意。幾聲急促的狗叫，讓他來氣：“叫叫叫，叫你媽那個P，老子斃了你！”

山　棒　客　（32）

何老拐的護鄉團終於又有了搶。還在通往南山的路口上設了卡。這是何老三去南山砍柴挖草藥的時候知道的。卡子就設在埡口的苦楝樹下。

“站住，幹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