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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被罵。何老三沒辦法,揀個小石頭砸狗蛋,狗蛋躲到一棵樹後,嘻笑著:“就不去,就不去。你能嘛,光著身子自己去呀。”
何老三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指著狗蛋罵:“狗日的,看我怎麼收拾你。”就穿著條溼漉漉的褲衩,往院子裡跑。
院子裡人很多,擺著的六張八仙桌邊,圍滿了等待開席的人。何老三溼漉漉地像個怪物一樣地跑了進來。
“哎……三娃子,咋啦?等不及了?天還沒黑就急著進洞房?別猴急呀,沒人跟你搶。”
“哈哈……三老倌,咋掉河裡了?娶個媳婦就歡喜瘋了?”
院子裡滿堂的鬨笑,更有好事的叔伯們,衝上來,想開成禮個玩笑。成禮提著褲子蹦跳著躲進了房裡。姑姑擋住了戲鬧的人們,大聲吆喝:“開席,開席了。”
唱禮先生何老拐高喊一句:“紅肉上席了!掛紅燈,披紅彩,紅喜門中紅宴開;親戚朋友賀紅喜,滿堂喜氣紅運來。”
鬨笑著的人們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桌上。
何老三再次從屋裡出來時,大夥又樂了。何老三光著上身,光身子上滑稽地套著紅綢子花。健碩的身軀,淡淡的汗漬,在陽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娘在身後搖著頭:“悖時的,就是犟得很,你把褂子穿上能把你咋了嗎?”姑姑笑著攔著娘:“你竟(任)他嘛,只要紅花掛著,還是個新郎嘛。”
何老三在姑姑和孃的帶領下,挨著敬酒。日子歡喜。叔伯們,兄弟們,嫂子們,都跟何老三嘻鬧,灌他的酒,將他的軍。何老三被激起了性子,跟他們划拳,喝酒。姑姑勸了幾次都勸不走。院子裡熱火得比頭頂的日頭還熱。
“二紅有喜,四季來財……”
“八抬你坐上,滿堂紅啊,滿……哎滿……”
栓牛等幾個小娃,光著身子在人堆裡捉迷藏。奔跑著,摔倒一個,哇哇地大哭著。端盤子的後生,光著上身,搭條毛巾,在穿梭著。沒坐上席的,在周圍站著,蹲著,磕著瓜子,嬉笑著。等著桌上的人吃完,好佔個位置。
一桌很快吃完了。盤子、碟子還沒收,娃兒們就搶上了座位,還高聲喊著:“娘,娘,快過來,我搶了個位子。”婆娘扭捏著不好意思,男人張開口高聲罵著:“搶!搶你娘那個P,又不是看大戲,搶啥嘛?”邊罵邊拉著婆娘坐了上去。
成禮娘被拖著摸紅的時候,成禮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成禮娘被架著動攤不了。何老拐他們趁機把印油加著鍋灰,給成禮娘摸了個花臉。大家嬉笑著散開。成禮娘傻笑著。
“娘,你,你很像包黑子嘛”成禮打著酒嗝說。
“去去去,連你也笑話娘了。”成禮娘不好意思。成禮娘很滿足,給成禮娶了媳婦也就了結了她的一樁心事。今天的日子,熱鬧暢快,她心裡很受活。很久沒這樣開心了。
酒席在黃昏的時候散了。院子裡依然熱鬧。夕陽的餘輝,透過樹枝葉,斑駁的金色灑在這個破舊的農家院內,灑在亂七八糟的杯盤傢什上。雞飛上了架,狗在桌下爬著,自在地啃著骨頭。
秋全在清點禮單的時候,感覺不對頭,多了兩個大洋。
“說胡話,怎麼會多出兩個大洋來,不會是你個砍腦殼的搞錯了吧?哪個龜兒子會送大洋?”當諮客的何老拐罵到。
“真的。這是撞見鬼了?”秋全嘟囔著。
姑姑過來聽說了,笑了笑:“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總有個來頭。老拐先在禮單上記上個‘無名氏’,等忙完了再去打聽一下,好去道個謝,回個禮。”
姑姑到娘身邊,同娘說了這事情。娘也感覺奇怪:“哎呀,這是老天爺歡喜,賜的賞錢呀”。姑姑笑了“莫亂說,我看這裡面有些蹊蹺。還是想想,誰靠近過秋全裝禮金的籃子?”娘使勁地想著,想了半天說:“秋全去坐席的時候,籃子就放在東屋的桌上,我進屋去拿帕子的時候……對了,我進屋的時候齊瞎子從屋裡出來,我還跟他搭了話的。”
“齊瞎子?應該不會是他吧。他跟咱家沒什麼深交情呀。……”姑姑疑惑著。
“齊瞎子跟我搭話時說:‘要是大定還在,該多好啊。’,又說‘哎……娃他乾爹也該來嘛’,我還尋思,怎麼好端端的總提起去了的人。”娘說。
“算了。還是等忙完了再說吧。成禮呢?”姑姑收起話,準備忙活。
“成禮?!哎……還在院子裡喝酒嘛!”
姑姑和娘在說話的時候,成禮已經被灌醉了。一幫叔伯兄弟們,還不放過他,嘻嘻哈哈地鬧著:“三老倌,今晚哥幫你進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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