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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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變相詛咒我活不到三十歲嗎?”
我使出了拿手絕活:用玩笑掩飾內心的動搖。
許目遠是個不會深想的人,就像王昊和劉凱張口閉口喊我嫂子他懶得糾正,會讓我躺在他肩膀上睡覺,還有說什麼一輩子。
在他眼裡,我和他的那幫子狐朋狗友沒有任何區別,兄弟間誰會考慮這些有的沒的?
儘管我的性別和他不同。
我曾無數次產生過錯覺,可得到的無一不是失望。結論如此明顯,又何必自欺欺人。
可我現在望著他明亮又真摯的眼眸,內心從波濤洶湧慢慢熬成一片死寂的湖面,卻又和趵突泉一般向上噴湧著。
“......你的理解能力太厲害了,我該說什麼呢?”許目遠黑人問號的表情滑稽得很,“還有你不是永遠十八歲嗎??”
“哦對哦。”我皺著眉頭,恍然大悟般點點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這麼一來一回,我沖天的怒火也不見了蹤影。
“去多媒體教室看看?以前要表演什麼節目的時候你都在那裡練琴來著。”
我們學校有兩架鋼琴,一臺三角的在大禮堂,一臺立式的放在多媒體教室。
從前文藝匯演啊,晚會啊,合唱啊,只要需要彈鋼琴的,那就是我的工作。
大禮堂平時不開放,不能隨便進。
最開始只是正式上臺前幾天會把多媒體教室的鑰匙給我進去練習,後來乾脆又配了一把交給我保管了,高考結束後才還回去。
“關著的吧。”我回了一句。
許目遠堅持要去看看,結果巧了,門還真沒上鎖,不知道是不是負責的老師忘記了。
多媒體教室是個階梯式的,我順著樓梯走下去,走上了講臺,那臺熟悉的雅馬哈鋼琴還靜靜躺在那裡。
我把上面一層紅色的罩子取下來,沾了一手的灰。
這臺鋼琴幾乎成了我的專用後,這個喜慶的紅色罩子我還帶回去洗過好幾次。
我有段時間沒有碰琴了,國外的房子是租的,彈出聲會擾民,租房合同裡明文規定了不允許。但音樂幾乎就是我的人生,我便買了雅馬哈的一款真鋼和電子結合的Hybrid電鋼。
音錘敲擊的構造和真鋼琴一樣,觸感是真實的,不像普通的電鋼,彈上去軟綿綿的像是玩具。
不過還是隻能帶著耳機,偶爾忍不住了實在想聽聽外放的聲音會在週末的中午破戒,戰戰兢兢彈個十來分鐘。
不得不說,科技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
我在樂器店把從幾百萬的grand piano到幾千的電鋼從頭到尾都摸了一遍。
得出一個結論:人啊,還是要努力,萬一哪天就買得起施坦威了呢?
我把琴凳拖出來,坐下深吸了一口氣,活動了下手指,把琴蓋抬上去,用音階把八十八個鍵過了一遍。
有段時間沒調音了,好些音不準。
“你給我來個那個什麼,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許目遠往我旁邊一站,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張口就來。
“???我是農村結婚請來的站臺歌手嗎??”
我老家農村裡從前結婚為了熱鬧,都會請個樂隊,姑且讓我把它稱為樂隊吧,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詞了。
他們自己搭個和劉老根大舞臺差不多的草臺子,擺好裝置,有張點歌單,來吃酒席的人誰都可以花上十元點上一首。
歌曲都是土到掉渣的那些,不過此番場景下深情演唱一首《千里之外》也確實不合適。
“好長時間沒聽你彈過琴了,來一首唄。”
許目遠就和逢年過節來我家的長輩親戚一樣。
我是從小學的鋼琴,初中學的古箏,這兩個大物件擺在家裡過於顯眼。
所有人,沒錯,是所有來我家的人,都會說,“江語,來彈一個唄。”
我以前老實,總是現在在學什麼就彈什麼。
外行人哪裡聽得出什麼錯音或者感情豐滿,他們只管你有沒有停下來。
正在練的曲子當然手生,我又傻,一彈錯就從上個小結重新開始,往往大家都會報以我尷尬卻不失禮貌的微笑,最後來句:“彈得不錯!”
後來我終於學聰明瞭,管他誰來,統一曲目。
鋼琴就是理查德克萊德曼三部曲:《夢中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