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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
安東尼·法勒… 霍克利爵士,是一位英國將軍。退休之前,官拜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北歐軍總司令。這位聲望顯赫的司令官,曾經有過一段不同尋常的人生經歷。
1950年冬,法勒—霍克利作為英軍功勳團隊———皇家陸軍第29旅格羅斯特團的一名上尉連長,隨部隊從香港出發到朝鮮參戰。1951年4 月,於“三八線”南側的雪馬裡戰場上,該團及旅屬坦克團遭中國人民志願軍殲滅性打擊,法勒—霍克利與該團團長兼第一營營長卡恩 思中校一同當了志願軍的俘虜。直到1953年7 月,朝鮮停戰協議簽字生效後,雙方遣返戰俘,才得以重回英軍。
雪馬裡之戰,本當成為法勒—霍克利的滑鐵盧,而命運之神卻給他以厚愛。雪馬裡戰敗被俘,不僅沒有使他一蹶不振,相反,卻成了他軍旅生涯的一個新起點。
法勒—霍克利不可能忘記雪馬裡之役,不可能忘記在異國他鄉的戰俘生活,更不可能忘記打敗了他並收容過他的中國軍隊……
1953年4 月22日黃昏,朝鮮前線萬炮齊鳴,中朝人民軍隊在“三八線”200 多公里寬廣的正面戰線上,對34萬美軍及其僕從軍發起了自朝鮮戰爭爆發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戰役——第五次戰役。
突破敵人防線的第二天,英軍第29旅格羅斯特團首先落入了志願軍的包圍圈。
格羅斯特團是英國皇家陸軍的驕傲。1801年英軍遠征埃及的殖民戰爭中,這個團隊受到埃及軍隊優勢兵力的腹背夾擊,經過頑強掙扎而轉敗為勝,因此聲名大噪,受到英國皇室的特別嘉獎。因為在兩面夾擊下克敵致勝,所以特許每個官兵的軍帽上綴有兩個帽徽。恰好在過了整整一個半世紀之後的二十世紀中葉,這個繼承了“歷史榮譽”又擁有了現代化裝備的格羅斯特團,在一個新的東方戰場上卻遭到了中國人民志願軍的致命打擊。在這一次戰鬥中,命運之神未能讓格羅斯特團化險為夷,轉敗為勝。
戰鬥是異常激烈的。4 月22日這一天,駐守在“堪薩斯防線”
縱深地帶的英29旅,正按照英格蘭民族習慣,忙著準備第二天聖喬治日紀念守護神,在戰地舉行莊嚴的祝祭儀式,祈求神靈保佑。所謂“堪薩斯防線”,是美軍確定的一條主要抵抗線,西至臨津江口,沿江而上,經“三八線”以北附近地區至東海岸襄陽一線,全長220 公里。在當時的“聯合國軍”心目中,這是一條無法攻破的鋼鐵長城。不料,當晚9 時許,志願軍突擊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勝利強渡臨津江之後,無情地撕破了“堪薩斯防線”,突入縱深近30公里。守護神未能為英29旅帶來平安,預先準備好的聖喬治祝祭場,霎時間變成了血肉橫飛的戰場。
次日下午,格羅斯特團遭到了志願軍的圍困。儘管美軍調動美3 師、土耳其旅、比利時營和菲律賓營等主力部隊和雜牌部隊拼死相援,救出了該團的若干殘部,但始終無法同最精銳的直屬營即第1 營會合。最後,美空軍出動大批飛機,一邊空投糧彈,一邊想給被圍部隊炸出一條生路。無奈志願軍已同英軍廝殺在一起,美空軍的支援未能奏效。
西方新聞機構對格羅斯特團的命運表現了極大的關注,“美國之音”電臺廣播了一篇充滿希望的文章,聲稱格羅斯特團必將發揚“傳統榮譽”,再次轉敗為勝,如果這次在四面受敵的困境下突圍成功,那將不再是享受兩個帽徽的殊榮,而是要綴上四個帽徽了。
四個帽徽的帽子沒有戴成,這個功勳團受到了致命的一擊,作為該團主力的第1 營被全殲,另外兩個營亦在遭到重創後狼狽逃竄。“聯合國軍”總司令李奇微將軍在他的回憶錄《朝鮮戰爭》一書中,有專門一節談及了這次戰鬥: “4 月26日,敵人切斷了連線漢城與朝鮮中部的春川及東海岸杆城的寬闊公路。……把南朝鮮第l 師趕到了‘堪薩斯線’以南,從而暴露了英軍第29旅的左翼。儘管第1 軍一再設法援救格羅斯特團第1 營,但該營仍為敵軍所打垮。卡恩思中校(他在該團服役已達20年之久)和他的部隊在自己的陣地上英勇頑強地堅守了好幾天,直到彈藥全部告罄。該營僅有少數士兵設法回到聯合國軍一邊。”直到彈藥全部告罄。該營僅有少數士兵設法回到聯合國軍一邊。”
第2節
李奇微的敘述雖然輕描淡寫,但無法掩藏一個使“聯合國軍”極為難堪的事實一一作為英軍王牌部隊功勳團的主力營,全營編制人員600 餘名官兵,被擊斃129 人外,竟有459 名官兵放下武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