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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開一十六年,吾赴京趕考,入京第一日不幸被竊,身無分文,險些流落街頭。
幸得一書生模樣人相助,吾觀其樣貌堂堂,斯文儒雅又不乏正氣,便向其詢問姓氏住所,許其日後必將還以財物。
那人笑曰:“叫我清平就可以了,我家錢也不缺這麼點,你先拿去用就是了,不夠再來找我,我天天都來這文峰樓的……”
平乃吾入京所結交第一人,熱情好客,與吾興趣相投,又年紀相仿,便逐與其結為至交好友,往來數日論詩品詞,直至會考之期。
重遇平,便在會考發榜之後。
是時,吾以三甲之首入宮面聖,途遇清平,其左右各有衛兵若干,帶領吾等之內官上前低頭行禮,口呼“翼王千歲!”吾方才得以知曉,面前之人姓氏為柳,乃吾雲國堂堂翼王爺柳清平是也!
誠惶誠恐,吾立即下拜,不料平拉起吾衣袖笑曰:“子琦可是看不起我這個朋友了?竟然還這麼多禮!”
“子琦不敢!”吾低聲應諾,平依舊笑曰:“那就別跟那些奴才們一樣,見到我就拜的,多沒意思!”
是年吾方一十六,初出茅廬,凡事思量不得周詳。平雖長吾兩歲有餘,卻早已獨當一面,是為雲帝之翼,言行舉止無不讓人心服口服。
此後面見吾皇,吾幸得遇明君,頗受龍恩,面聖不過數日,便被封作吏部侍郎。吾驚慌推脫,言吾尚年幼,怕遇事處理不當,有辱君恩。
吾皇笑道:“愛卿何必過謙,我雲國開國不過數十年,正需要愛卿這般優秀青年才俊,朕相信自己的眼光,愛卿是塊璞玉,假以時日必將有所作為!”
吾皇聖明,令吾激動流涕,再三拜謝吾皇知遇之恩,從此便做天子門生,一心從政為吾皇分憂解難,赤心一片,絕無二意!
朝中眾臣待吾各異,或加以褒讚,或冷漠以對,或怒目而視。吾道人言依言,卻不曾放於心上,只道吾皇不會因此待吾有所偏差即可。
當朝宰相魏晶,乃一堂堂學者大儒,尋吾私下商議,欲將其獨女星月許配於吾做妻。
吾自是推脫,言吾早有婚約在身,不便另取,魏宰厲色嚴詞道:“你可是已經娶妻?”
“尚未……”
“那已經下了禮金?”
“未曾……”
“那不就得了!你小子的婚事八字都沒一撇,不如退親算了,娶了我女兒,我們兩家結為姻親,壯大門楣,有何不可?”魏宰拍桌而言,吾心裡一震,依舊回絕。
“雖尚未定禮,但吾之婚配乃是孃胎裡定下,又豈可兒戲?況吾之未婚妻,未有七出,至今未婚,吾斷不可毀其一生!”吾正色而對,宰臉色通紅,怒罵道:“虞之航,你小子可不要仗著帝寵就不把我們這些老人放在眼裡了!你若娶我女兒,將來必是飛黃騰達,否則,仕途難料!”
“宰相大人,古人有云,行得正坐得直,吾自認為未有過錯,又何來難料之詞?”吾心裡不悅,立即起身告辭,魏宰臉色灰暗,又一拍桌案,大喝:“你小子就等著吧!難不成我還非要把女兒嫁給你?”
魏宰之女魏星月,據稱乃是京城第一才女,可憐自幼多病,養於閨閣,卻頗受寵愛。吾之言辭,為魏宰所不容,日後遭人陷害,怕也是某人報復而言。
雲開二十一年,吾醉酒誤事,被人指控生活淫靡,尋樂於清倌兒,私養孌童之類,吾百口莫辯,只求聖上明鑑。
熟料,吾一心所信之人卻並非聖賢,見得奏本吾皇大動肝火,將那奏摺摔於吾臉面,怒喝道:“虞之航,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吾見過那奏本,早將吾之人品扭曲不堪,心裡悽然,曰:“非吾所為!非吾所行也!”
“你被人家人贓並獲捉姦在床,還有什麼好狡辯的?真是讓朕大失所望啊!”吾皇氣惱,指著吾喝道:“現在,朕就給你個機會,你馬上娶了魏宰相的千金,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習慣都給除了去!”
聽罷此言,吾心如刀割,暗自哀嘆竟無人信吾之清白,但娶妻之事卻萬萬不能從也!
“臣早有婚配,望陛下收回成命!即是臣辱了陛下之名,所有罪責臣願一併擔待,而臣之終身大事,乃只尊父母之命,卻不敢勞煩陛下操心!”
“你!……”吾皇語塞,眼圈驟紅,吾甚怪異,自責一時衝動直言怕是叫吾皇氣惱萬分,是時卻又不敢多言半句。
半響,吾皇忽抬頭,臉色陰沉,音色沉重,曰:“你……好!可以!給我滾!回家好好尊你的父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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