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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人?〃繆文白若有所思地瞟了秦杏子一眼,轉身瀟灑地掠向祭臺上,往方才圖拉真人那隻寬大的椅子上一坐,說:“我是什麼人?我是給秦杏子吃藥的人,我是送祭品給你們的人,我是要坐在貴賓席上看祭典的人……你們的祭典拖了這麼久,也該開始了吧?〃
秦杏子開口又要罵,誰知腹中一陣怪怪的疼,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腰,血月遠遠瞟了她一眼,甩過去一隻小瓶,沉聲道,“吃一顆。〃秦杏子接了瓶,從瓶中倒出幾顆碧綠清香的藥丸,藥丸在掌中滾動的煞是可愛,取了一顆放入嘴中,肚子立刻就不痛了,她轉臉朝血月一笑,然後利索地將那小瓶掖入懷中。血月也不出聲,看了秦杏子這麼久,也大約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既拋了瓶去,早就做好了不收回來的準備。
沙夷默默地從地上撿起劍,歉意地看了秦杏子一眼,秦杏子怨恨地瞪著他。肚子不痛了,精神也來了。秦杏子鼓著眼睛朝沙夷丟白眼,本來與血月的那一場比劍給秦杏子留下了不少好印象,現下這出怪戲叫她好意全無。沙夷卻也不再理她,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族人,然後轉臉向圖拉真人道,“祭典可以開始了。〃
圖拉真人重重地吐了口氣,指著臺下最近的幾把椅子對秦杏子血月抱歉地說,“你們就先坐在這裡吧,一會祭典開始了,你們就知道為什麼巫童對我們來說那麼重要了。〃
秦杏子對著血月叫了聲:“坐吧。”轉身朝一直木立著的舞風鈴走去。
舞風鈴被秦杏子一拍,竟柔聲道:“阿風沒有死。〃
“什麼?〃秦杏子差點跳起來,“你說什麼?〃
“阿風沒有死,周冰還有棺材都不見了。〃
秦杏子失望地“啊〃了一聲,她以為阿風真的是復活了,原來只是棺材不見了。她哭笑不得地看著冷酷得近似痴迷的舞風鈴,當然不忍心對她說什麼,只回了句,“那你一定可以再見到他的!〃便拉她往椅子那邊走。這句話似乎有著奇異的魔力,舞風鈴的面上竟似乎掠過一絲久違的溫柔,然後順從地與秦杏子在椅子上坐下。抬頭之際,四個強壯的木侗漢子架著劉義斯,將他綁在了豎立的木棍上。圖拉真人捧著一隻暗灰的皮布袋,小心地解開了系口。
剎那間,全場的呼吸宣告顯急促起來,毫不知情的秦杏子也莫名地緊張起來。口袋輕輕地蠕動,一隻五彩斑斕的蠍子揚著刺眼的毒尾從袋中爬出,傲氣地爬上了劉義斯的脖子。此時劉義斯恰好轉醒,剛一睜眼,就看見那隻蠍子在離他的臉不到一寸的地方轉動著一雙邪惡的小眼睛,“喂!不要啊,什麼東西啊!〃一陣嘶喊,那蠍子似乎被嚇著了,立刻揚起尾巴朝他的脖子上一刺……
“啊!〃劉義斯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叫,只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秦杏子皺著眉頭,又想吐了。她轉身問身後一個大眼睛的木侗少女,“他……他怎麼叫的那麼噁心啊?〃少女閉著眼睛,輕聲道,“這種蠍子叫撕心狼,被咬了之後像是被狼生生地撕扯了心臟一樣痛苦的……不過也好,死得比荊棘娘痛快,立馬就嚥氣……圖拉真人真是算夠仁慈的了。〃身後突然傳來另一個女孩的聲音,“哈妮,別說了,輪到巫童了。〃
“啊?〃那個被叫做哈妮的大眼睛少女驚叫一聲,抱緊了她那根褐色的枯枝,眼眶中竟已是淚汪汪的了。秦杏子被搞了個莫名其妙,覺得這少女也不像是那種嬌滴滴的小女人樣,竟不知所措起來,“哈妮,巫童怎麼了?〃
哈妮沒有回答,只目不轉睛地望著臺上。
秦杏子真的被弄傻了,只得轉了身朝臺上看。卻見圖拉真人身後不知何時竟依次站了三個身材頎長的少年。
銀灰,銀白,銀黑三色。
莫非這就是圖拉真人說的阿打,孟加,沙夷三巫童。順勢看去,站在最後一身銀黑的少年果真是沙夷沒有錯。那麼灰衣的便是阿打,白衣的就是孟加了。
號角如山神嗚咽,圖拉真人默默地等待號角聲的停止,一陣長長的尾音後,四下歸於寂靜。圖拉真人的眼角冷冷地掃過身邊的繆文白,最終停留在已死透了的劉義斯屍體上。圖拉真人伸手,有老人顫顫地將敞口的碗遞入他手中,酒紅似血,碗裡洋溢著殘淡與詭異。
碗微微傾斜,血紅的液體化為一柱紅流,優雅地濺落在劉義斯的屍體上,水聲,如同垂死者的呻吟,在格外寂靜的半空中刺耳地瀰漫。
“呵,原來是給死人喝。”秦杏子撇撇嘴,氣氛這麼凝重,她倒真想看看這場祭典究竟是什麼樣的了。
圖拉真人緩緩走近了阿打,伸出手溫柔地放在他的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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