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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下來,別再玩什麼演習了。也叫他們老實呆在咱們這邊,不要竄到北邊鄰縣去。天黑以後辦不成事,各隊都準備好,天亮了聽命令一起動手。”
他仔細瞭解了情況。有兩個放牛孩子看到了那些人,大約十來個,揹著槍和電臺,從水車嶺南邊兩個山頭之間走過去,匆匆忙忙,打仗一般。這兩個山頭間沒有村落,是偏僻之地。有一個放牛娃在山腰看到他們,站在石頭上招手,大叫“解放軍叔叔你好!”叫了四五遍,那些人才向他擺手。放牛娃有些委屈,說:“開頭他們不理我。”
第五章 父女緣(8)
杜榮林笑道:“他們一時沒調整過來,總記著自己是‘國軍’。”
杜榮林在水車村村部設搜尋指揮所,時已入夜,他安排部隊和民兵先休息,準備天亮行動。當晚司令部發來命令,同意杜榮林組織搜山,並已通知附近各部隊和地方民兵配合圍捕特務。杜榮林部的戰鬥準備基本完成,包圍圈堅如鐵筒。
那天晚上杜榮林和陳石港於村部指揮所一起忙到深夜,萬事俱備,只待天亮。杜榮林把手中一支紅鉛筆往地圖上一丟,感嘆了一句:“弄半天干什麼?十來個特務,打來打去就打這種仗?”
陳石港說你還嫌少?把他們都請來?飛機軍艦大炮一起上?
杜榮林道:“要那樣還真解決問題。”
他說,像現在這樣,跟小特務們玩捉迷藏還真是不痛快。他總想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大打一仗,徹底消滅敵人。兩軍隔著海峽對峙已經十多年了,這一仗拖得真長。部隊進軍福建時,指導員於立春在筆記本上寫了四個字,讀給他聽,說這叫做“臺灣海峽”。當時他沒想到這汪藍色海峽會這麼折騰人,越過它這麼不容易。
杜榮林跟陳石港提起女兒杜山。他說,杜山告訴他,她要上大學,畢業後製造導彈,幫爸爸解放臺灣。難道真會等到那個時候,把老子們沒打完的仗交給小子們接著打?讓杜山去造導彈,杜海去開炮艇,杜路去打衝鋒?讓陳石港家的陸軍空軍和海軍也一起上?叫他們向敵人射擊,也讓他們吃敵人的子彈?一想起這個他就覺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陳石港說老杜你是“大北槓”,你就是喝了南方姑娘的迷魂湯,娶了個南方老婆,在南方生兒育女。你要是土生土長本地人,你會更知道這什麼事啦。
他們也沒多說。夜已深了,得小休片刻,準備指揮天亮後的戰鬥。村部已經打好地鋪,他們和衣而臥。杜榮林往地鋪上一躺,忽然哈哈笑了兩聲。
“還記得溪坂村那晚嗎?老陳?咱倆一塊,睡的也是地鋪。”
陳石港說你又想念哪個相好的?那劉什麼?劉四斤。那回好險,差點讓小土匪弄死在祠堂裡。還好老杜你命大啦。
他倆哪裡知道,杜榮林曾那般想念過的土匪劉四斤,此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清晨戰鬥打響,一路敵特被殲,另一路敵特不見蹤跡,潛逃。據報,率隊潛逃者為敵特隊長,少校,姓羅。
此人原非生人,他自有來歷。
第六章 臺島相望(1)
1.
羅進在五十年代末奉調回到臺灣,到臺灣後依然在陸軍情報部門供職,軍銜升為少校。羅進所在的機構駐於臺北郊外的一個山嶺下,營區外有一片竹林。
羅進調臺灣三個多月後,處裡有一個同事奉命到臺南公幹,開一部卡車去,同事隨口問羅進想不想跟著走。羅進那幾天恰逢休假,他考慮片刻,搭上了同事的便車。
“不到臺南,你把我帶到臺中行了。”
羅進生在高雄,父母把一家人從臺灣帶回大陸時,他年紀很小,對臺灣的舊居沒有多少印象,跟高雄一帶的親戚也沒多少來往。羅進從金門到臺灣後懶得出門,像一條正在蛻殼的蟲似的總窩在他的營區裡,在臺北他無處可去。
那一天,他們的車一早出發,途中稍有耽擱,到臺中時已近中午。羅進跟同事道別後,叫了輛計程車到市區七轉八轉,來到一條小街,那街不長,略顯古樸,如舊書攤上一本散發著陳年塵土味的古書。小街街道彎曲,路面鋪著石板,有行人來來去去,街道兩側開著一些店鋪,插著些花花綠綠的旗子。羅進在街頭下了車,順街邊“五腳距”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一直走進街尾部一家茶館,這茶館門面很新,裡邊空間不算大,卻佈置得相當清爽。中午時分,茶館裡的客人不多,羅進在靠窗邊找了張空桌子坐下,一個小姐即走了過來。
“先生要點什麼?”
羅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