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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在十倍於已的強敵到來時撤離小島,或者退據渡口,他們死守在島西北高地,遭受慘重損失,仍固守不放,拼死相爭,阻止海上突擊大隊打過高地與傘兵會合。與此同時,空降到渡口附近的傘兵遭到一支解放軍小股部隊與當地民兵的沉重打擊,空降兵落地之前就遭遇亂槍射擊,立腳未穩就被分割,只能分散作戰,無法有效集中,沒能按計劃佔領渡口。傘兵們被迫丟棄裝備,撤往渡口後的小山,準備集結後再攻擊渡口,解放軍部隊和民兵追著打,雙方戰得難捨難分。
羅進透過電臺監聽戰局。渡口那邊傘兵一個分隊長在步話機裡破口大罵,要空軍轟炸渡口的###和民兵,還要被阻於高地另一側的海上突擊大隊趕緊增援。這一邊海上突擊大隊的聯絡官則聲稱已經把解放軍驅趕到高地上方,很快就可以打掉他們,粉碎他們對進攻的阻擊,與傘兵會師在渡口。
“###增援部隊從渡口上島了!”傘兵報告,“從大陸上坐漁船過來的。”
“肯定是對岸小股部隊。”聯絡官回答,“###大部隊沒那麼快,漳州九龍江江東橋叫颱風搞壞了,還沒修好,他們至少要三天才趕得到。”
後來傘兵報告說,從渡口進島的###增援部隊至少有兩個連。聯絡官說不要緊,放他們上島,多吃一個是一個。
“堅持住,我們很快打過高地。”突擊大隊的聯絡官許諾。
羅進還監聽到另外一個電臺的呼叫,顯然出自控制高地阻擊進攻的解放軍守島部隊。電臺報告:“敵人再次衝鋒,有兩輛水陸兩棲坦克。”
羅進還收到臺灣廣播電臺的最新新聞:“東山捷報:國軍於今晨攻佔東山島,殲滅###守軍兩個營,擊斃###守備團團長。”
羅進手心開始出汗。他想這他媽說得太早了,這一仗看來麻煩。
羅進不管打仗。在島上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他把小學校變成了一個諜報據點,以各種不引人注目的身份秘密潛伏於島上的諜報人員匆匆來去,到羅進這裡密報情報,領受任務和裝置、經費。小學校平靜表面下氣氛神秘而緊張。
當天晚間,戰鬥到了一個轉折時刻。傘兵未能按計劃佔領渡口,海上突擊大隊未能衝過高地與傘兵會合。從大陸馳援東山的解放軍主力迅速於對岸集結,連夜渡海,數百艘漁船蜂擁而上,越過海灣進入小島,戰局至此已無可扭轉。
羅進分析情報,斷定這一仗打不下去了。解放軍主力不像估計的那樣要三天時間才能趕到,他們用難以置信的速度從福建和廣東兩個方面奔至,福建南部趕來的是幾年前橫掃東南的解放軍第三野戰軍所屬部隊,廣東方面趕來的是曾於1949年一年間從東北打到海南的第四野戰軍所屬部隊,兩股大軍正像潮水一樣漫向小島。
羅進滿心沮喪。
就在這時,在東山戰地,一個讓羅進刻骨銘心的故人跟他邂逅相逢。
“###沿海守備部隊杜榮林部已從古雷一帶渡海增援東山。”
羅進看著潛伏大陸的諜報員發來的電文,不覺心裡一驚。他想這不可能,搞錯了。這人早死了。在九彎,他親眼看到這“大北槓”在手榴彈爆炸聲中從小船後邊飛起來,轟隆一下去了另一個世界,血水染紅了河水。
或者他沒死?或者是另一個人,同名同姓?
第二天上午,羅進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有關諜報人員迅速疏散,羅進安排他的人員和裝置搭乘一輛吉普車離開小學校。他們在戰火中空曠而紛亂的縣城城區兜了一圈,羅進吩咐上士司機把車開出城外:“看看去。”
他們的車出縣城後順一條土路朝北疾駛,時近中午,島嶼北部的槍聲緊一陣慢一陣,一點一點向南逼進。羅進知道解放軍大部隊已經開始反攻,自己這一方已取守勢,前沿部隊在拼命阻擊解放軍的反攻,掩護撤退,他們不可能支援太久。羅進看到一隊隊疲倦不堪計程車兵順著土路撤往海灘,悽悽然又有了當年兵敗如山倒之慨。
他跟退兵反道而行,一直往前拱。不多久,司機臉色發白道:“長官,過不去了。”
車停在一個山腰上,路在這裡被炸斷了,附近空無一人。
羅進說:“調頭。在這裡等我。”
他跳下車,穿過山腰上密佈的棘條和灌木往山頭走,那時激烈的槍聲大潮一般席捲前方。羅進伏在一塊黑色巨石後邊隔岸觀火,用望遠鏡觀察前方山頭。那邊的戰鬥已接近尾聲,身著黃軍裝的解放軍士兵密密麻麻正在躍出溝坎、石頭和樹木,朝山頂衝鋒。山頭上乒乒乓乓全是他們的槍響,阻擊部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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