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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回來時,見門是開著的,周嬅也沒了人影,嘴裡又嘮叨了句:“真是沒規沒矩。”
☆、燈 會
照理說葵水來之後,該是緩了發育了,胡雅卻有些不同,接下來的小半年裡,她的身子完全“變”了形,用了張媽的話說,如同抽著長的豆芽般,手腳都修長了起來,足足是長到了約莫現代的一米六左右,才停了下來。
男子長得慢些,沈少恬在了她身旁當真是成了個矮冬瓜,被她取笑了好幾次。
因為個頭的緣故,她在學堂裡的位置也挪到了後頭,和沈查子成了同排。
和初見面時相比,沈查子只約莫高了幾寸,那張臉還是一般精緻,如同個陶瓷人般。就算在了學堂上,他也是昏昏欲睡著,胡雅偶一回頭,就見他側著個臉,打量著自己。
他的眼神很是放肆,能將人裡外都看了個透。自打劉奶孃的事後,胡雅就對他無甚好感,所以她從不會和府中的其他女眷那般,被他瞧得面紅耳赤,而是要將他活生生盯出個窟窿似的,狠狠地瞪了回去。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敵意,沈查子的桌案空著的時候頻繁了起來。他開始隨著沈家的幾位爺陸續出入著各類官商宴,來了學堂時,也能聞到股酒味。
中秋將至,省城裡頭興起了中原燈會。越是在了這樣的節日裡,沈府裡頭越是冷清。省城裡的下人被允著回家過節,府中大院的幾名老爺也被邀著出去飲宴了。
上次之後,周嬅也時常有到南廂房坐坐,反反覆覆幾句都是勸著胡雅都找找沈老爺,沈二爺又送了什麼貴重首飾給她,沈二夫人和人打馬吊又輸了多少銀錢,都是些胡雅不愛聽的,兩人幾回下來,也是生疏了些。
各院的女眷勉勉強強湊在了一起,吃了頓團圓飯,也沒甚心思賞月,就早早地散去了。
“落鶩院”裡只是掛了一溜子的宮燈樣式的老燈,看著也是灰漆漆的,沒個亮色,有些敗興。沈少恬又喜熱鬧,嚷著要出外看花燈。
胡雅也是沒了法子,就讓張媽去準備些細軟,哪知張媽一回頭,那一大一小的兩個孩童就沒了蹤影,到了門庭處一問,說兩人連車馬都沒套,顧自出去了。
西廂房和南廂房炸開了鍋,只得是眼巴巴地等著沈老爺回來。
沈老爺回來時,已經是嘧啶大醉,更不顧了一眾人的勸,往了北廂房跑去。
張媽遠遠看著,也不敢跟著上前,只得是叮囑著門房,留著門,在南廂房裡念起了阿彌陀佛來。
沈府已經是一團糟了,外頭的兩人倒是灑脫。胡雅也是有些忐忑,沈少恬則是一臉得意,帶了那些礙手礙腳的奴僕出來,哪能盡興。
省城的鬧市裡,才是剛剛熱鬧了起來,一條街上,擺了千奇百怪的花燈,花草蟲魚,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爬的。
串兒紅的果片丁子,蜜臘臘的糖人兒,飯桌上沒吃飽的沈少恬吃了一樣又一樣,很快就將胡雅緻身上為數不多的碎銀錠花光了。
“小恬恬,”胡雅摸著身上最後一塊碎銀,“你身邊應該帶了些碎銀吧,”這個敗家的小孩此時正賞玩著一盞魚龍燈,金箔紙糊得魚身,似模似樣的龍尾,有些不倫不類。
“我帶那些做什麼,”沈少恬覺得有些奇怪:“都是奶孃帶的。”劉奶孃去了已經有大半年了,胡雅聽得一愣,沈少恬已經很多年沒有外出了。她倒是忘了,她也是許久未曾外出了,地地道道的“府女”一名。
“店家,這盞燈我要了,”她才剛開始回味闊別已久的熱鬧,就被沈少恬一句話給打斷了。
那盞活靈活現的“兩不像”燈被他提在了手上,小腳抹了油,一溜煙鑽進了人群裡。
“哎,你。”胡雅當真是被他的無賴勁給氣到了。
“姑娘,燈錢一共是。。。”小販可不管這些,只管經營著自己的買賣。
人群更加密集了,往了前頭擁去,前頭傳來了陣熱鬧的樂聲,胡雅還來不及看清前頭的情景,身旁就不見了沈少恬的冬瓜身影。
“好,”身旁的喝彩聲震耳欲聾,胡雅費了好些力氣才擠了進去。前方是一個寬闊的水塘子,裡頭蓄了好些水,中間起了個高臺。
澄月正當空,水花不斷地泛起了漣光,水塘裡漂浮著好些花燈,高臺如同一朵睡蓮拔水而起。
高臺之上翩舞著一抹身影,無數的亮珠子串起來的裙子刺亮了眾人的眼,女舞伶的腰身快速地旋轉著,花燈的光影折了起來,光陸迷離,一瞬間,讓人有了花間梭舞,人如靈雀之感。
喧譁聲一陣高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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