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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追,”老村長總算出了聲,“你忘記了,當年的詛咒。”
長髮人竟然也姓沈,沈三爺雖說過,“北山村”是沈府的故貫,卻沒說明“北山村”全村上下都姓沈,沈府的人,更是從此處逃出去的。
“你胡說,我爹爹不是逃出去的,”沈少恬好不容易被張媽和護院押了回來,胡雅生死未卜,又碰了這麼群古怪的村民。
“沈家人確實是從此處逃出去的,他們也是‘北山村’唯一懷有出村的地圖的人,”村長拄著朽爛了根的柺杖,行得有些高低不平,“你們進了村也好,和當年的那名少年一樣,都好好審審。”
………
圓黑的馬眼半闔半閉著,黃驄馬甩著尾巴,被馬韁勒住,跪坐在地上。胡雅則是揉著眼,看著天際,希望找出顆指路的明星來,無論是南十字還是北斗七星都沒有找到。
剛才的那陣風沙迷了方向後,她就不敢胡亂走開,而是留在了原地,將馬勒停了下來。在撒哈拉的那陣子,當地的嚮導曾說過,越在了曠野裡,越該停留在原地,運氣好些,可以原路返回,運氣差些,就等著人來救。
風沙停了之後,她試著往回走了幾步,在發現還是沒有人蹤和村落的標記後,就果斷地停了下來。
起伏的沙丘上,胡雅手中抓了捧沙,看著比月色還要剔透的沙子從了指尖流下。沙中還帶著餘熱,在冷悽悽的夜裡,還有幾分暖心。
最後一簇沙從指尖滑落時,胡雅感覺到了腳下有些鬆動,臥在了身旁的馬匹離她遠了幾分,前方出現了個巨大的漩渦,馬匹長嘶一聲,還來不及掙起,就順著沙渦往下跌落。
流沙,胡雅腦中的那個念頭來得很快,身子下沉的趨勢更快,她的手往四處胡亂抓著,慌亂中,嗓眼和鼻尖都進了嗓,身前被無數的沙子擠壓著,五臟六腑都要擠出去了。
呼喊聲在空曠的沙漠裡走出了老遠,月夜的沙漠裡,竄出了幾隻狐狸,血紅色的狐狸毛,藍色的眼,它們定在了沙渦前,看著沒過了頂的馬匹和只餘下半個身子的胡雅。
“救。。。”口中的氧氣被沙子吞噬了,最後的那一眼,胡雅看見了當中的一隻狐狸,縱身跳了下來,它的那身紅毛,在月色的漩沙中,閃著逆光。
“別下來。。。你會死的,”馬徹底地沉了下去,胡雅的手被提了起來,一道矯健的身影,從漩渦中躍起,分不清是人抑或是獸的藍眸在月色中漆深如穹廬。
☆、傳 說
黃驄馬的最後一陣長嘶也被流沙吞沒了,胡雅在那副溫熱的臂彎中悚得失了聲,半晌才回過了魂來,身後的脆笑聲搔癢著她的頸項。
“我們又見面了,”那雙將她從活沙中救了出來的手,修長勻稱,力氣也著實不小,實在讓胡雅想不到它是屬於一名女子的。
皂白色的棉披扯後,胡雅見到的是那名叫做“胡嫣”的異邦女子。她的眸並非是藍色的,瞳孔旁圈著層淺棕色,寬大的防沙袍掩不住她一身的玲瓏。
胡雅在打量她的同時,“胡嫣”亦在看著胡雅,她是刻意遲些出手的,她在一旁已經潛了好陣子了,胡雅的一舉一動也全都落在了她的眼底,她只是想瞧瞧,胡雅到底怎樣的一名女子。
許是那日月下的舞太過驚豔,今日的胡雅,難免讓“胡嫣”有些失望,相較於自個兒的豐滿成熟的身段,她的身子看著更如一個未熟透的橄欖果,看著就有些澀口。
塌扁武奇的臉上,唯獨那雙八字柳眉和一雙恢復了平靜的眼還有幾分出彩。千流沙一帶的女子,或是潑辣,或是柔情似水,唯獨沒有這般的女子,看著和腳邊的細沙一般不起眼。
“謝謝,胡姑娘,”胡雅從剛才的驚魂一刻中回了神,忙是行了個禮道謝。
“膽色倒是不差,”,“胡嫣”見過那些經歷過流沙生死之後的人,無論是男女老少,大多會嚇呆嚇傻了過去,連沒有膽的牲畜都會嚇得亂了屎尿,這名據說是從未到過大沙漠的女子,這麼快就恢復了平色。
見“胡嫣”並非答話,胡雅又腆著笑,“姑娘和我孃親同姓,都姓胡,上次中元燈會,還來不及謝謝姑娘的那一盞龍鳳和鳴燈。”
“那是該我謝謝姑娘才對,”“胡嫣”的聲音比起那日燈會時,很是不同,當日的“胡嫣”聲音清亮,而今日的“胡嫣”的聲音悅耳之中,帶著幾分尋味,“還有,我叫狐煙。”
月已經往西平移而去,狐煙和胡雅共騎了一匹雪駝,走在了沙漠裡頭。
胡雅第一次做騎駱駝,不禁有些拘謹,幸好身下的駱駝走得比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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