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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袁紹之子,不尊稱袁紹一聲“父親”,卻直呼袁本初,這無疑是一種大不敬。
袁方雖對袁紹心存不滿,但此前提及時,最多也就一句“我那父親”,或者是“那個人”,而現在,他卻公開稱袁紹為“袁本初”。
這不僅是袁方在宣洩憤怒,更是開始表明他的態度,將自己視作與袁紹平起平作的態度。
郝昭乃袁方心腹,多少已體察到袁方心意,只微微驚訝,很快就平靜下來。
郭嘉則灌了口美酒,嘆道:“田豐這個老頑固,當初沒少指摘我,不過這老頭確實有智謀,而且性情剛正,鄴城之中,也只有他會為公子說話了。”
郭嘉好酒,行為散慢,田豐卻偏又是那種很嚴肅的人,看不慣郭嘉的作風,多曾指摘郭嘉不檢點。
今郭嘉不計前嫌,竟是在讚許田豐,倒也頗顯氣度。
袁方拳頭緊握,毅然道:“田豐是因為我鳴不平才被下獄,我袁方發誓,一定要救他出來。”
“田豐乃河北名士,袁本初一時半會還不敢殺他,公子且不必太過擔心,還是把精力,放在眼前要緊之事上吧。”郭嘉寬慰道。
袁方深以為然,這才平伏下怒火,將思緒收回平原來。
他目光看向郝昭,問道:“高伯平那邊現在如何?”
郝昭忙道:“稟公子,高順已經開始為我們訓練陷陣營,只是他所要的米肉,是別軍的兩倍有餘,胃口實在是有點大。”
“他要多少就給多少,不必向我請示,直接給他。”袁方卻痛快令道。
陷陣營乃精兵,糧草消耗自然要比尋常士卒要多,而眼前形勢越發緊迫,袁方迫切的需要陷陣營能及早練好,對於高順自是有求必應。
問完陷陣營,袁方忽又想起什麼,當即令道:“還有,儘快從庫府中撥出三千萬錢來,好生犒賞諸軍將士。”
郝昭這下就為難了,皺眉道:“公子在青州減賦減稅,這屯田之糧秋末才能下來,眼下諸處庫府都存錢不足,這三千萬錢的話……”
“錢的方面,我會再找糜家想辦法,你們不用操心,只管儘快把錢發下去,好提振將士們計程車氣。”袁方不容質疑道。
袁紹已決定違約,且已在商議著把袁方召還鄴城,袁方很清楚,跟袁紹翻臉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
一翻臉,就意味著要開戰,袁方這時候大行賞賜,自然有收取軍心的意思。
軍政之事佈署下去,袁方又將目光轉向郭嘉:“長安方面怎麼樣了,孫乾已去了一個月,朝廷的旨意什麼時候才能下來?”
得到漢廷的委任州牧之旨,袁方才能擁有大義,藉著天子這面大義的旗幟,他才能公開和袁紹對著幹。
軍隊等硬實力固然重要,但大義這面軟實力的旗幟,也不可小視。
郭嘉笑道:“我料朝廷的使者,就在這幾日便會抵達平原,公子且寬心再等一等吧。”
聽得郭嘉之言,袁方才寬心了幾分,心中的底氣與決意,更加濃烈。
目望鄴城的方向,袁方面色冷峻,心中暗道:“袁紹,有膽你就動手吧,我袁方等著你。”
……
袁方緊鑼密鼓,暗中做著準備時,鄴城方向,袁譚和袁尚兩派人馬,還在為誰來接手青州爭執不下。
車騎將軍府,東廂。
密室之中,袁譚和他的表弟高幹,相對跪坐。
“聽聞舅舅已打算召還袁方那小子,兄長應該高興才是,怎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呢。”高幹笑眯眯問道。
袁譚恨恨道:“還不是因為青州的事,父親本打算讓我去做青州牧,誰料顯甫的人橫加阻攔,父親遲遲不下決定,叫我不能如願,我能不愁嗎。”
袁譚把高幹當成是自己這邊的人,直言透露了心事。
高幹聽罷,嘆道:“顯奕拿下幷州是遲早的,到時必順理成章的被封為幷州牧,倘若兄長你再做了青州牧,勢力必將劇增,顯甫極力阻止,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啊。”
“說得也是,看來我想拿到青州,著實不易呀。”袁譚感慨道。
說話之時,高幹卻眼溜溜的轉著,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袁譚。
眼見時機已到,高幹便道:“舅舅一日不能決定誰來做青州牧,袁方那小子就不能早些被召還,未免夜長夢多,愚弟倒是有一個辦法,可幫兄長解決了這難題。”
袁譚精神為之一振,忙問高幹有何辦法。
高幹便正色道:“如果兄長信得過愚弟,就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