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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沂生青鼻臉腫。
把最後一張凳子放在車上,老邢拍拍手,問道:“怎麼樣?”“年齡過了,筋骨有點僵硬。不過,扛打——不管怎麼撂倒都能爬起來。有一點很可貴:就是一個地方決不讓對手打上第二拳。”“真的?”“沒錯!”老嚴指了指陳沂生道:“這小子挺賴皮——嘴裡求饒卻趁我不注意把我撂倒,虧了我這身本事沒扔下,要不然被他按倒還真別想爬起來。”老邢點點頭沒說話。
陳沂生這時倒是來了精神,“撲通”一聲跪在兩位老人身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頭。兩個人也沒攔著,等他磕完,老邢問:“小夥子,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們可受不起!”陳沂生管不了許多,拉著二人直叫師傅。剛才那老嚴的身手他領教了,說實話,他連人家怎麼動的手都沒看清就被放到了。說什麼一個地方不被打上第二拳那是老嚴給他留了情面,事實上哪塊地方都被打中不止一次。要不是老嚴故意相讓,恐怕他也別想把人家摔倒——拔老嚴那腿就和拔樹沒什麼區別。
這兩個老頭不是一般人——就是傻子到了現在也能明白了。不過,老邢還是在猶豫。“行了老團長!你就別猶豫了,象我們這般歲數也沒幾年活頭兒,總不能把這一身本事帶到棺材裡去吧!我看這小子人不錯——心善可也不死心眼,幹我們這一行是把好手。”陳沂生聽他這麼一說,特別是最後一句,心裡直緊張:“他是幹哪一行的?別是特務吧?我可是解放軍......”他還在那胡思亂想,老邢皺皺眉道:“倒是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可這年齡這筋骨這文化......”“年齡沒關係,他基礎不錯,仔細調教調教就能過來,別的只要他能吃苦就好辦,是不是?”老嚴暗地踢了陳沂生一腳。“是是!”陳沂生一陣瘋狂點頭。
老邢什麼也不說了,想了又想,把他拉起來說道:“你也不用拜師,我也沒答應你什麼。不過明天,你先來這裡看看書,別的以後再說。記住我們和你的事情別讓外人知道,聽明白沒有?”陳沂生也不傻:一個解放軍戰士和國民黨老兵關係密切——這傳出去沒事也會變成有事,更何況他還揹著案底。他不過是一時興起才求老邢收他為徒。現在想想有些過於輕率:還沒弄清人家的真實身份就急著拜師,萬一這老頭真是特務可怎麼辦?一想到這兒,背後就冒冷汗。
好在老邢並沒有答應他什麼,他這心裡也放寬了許多,對拜師的事情也就沒那麼執著了。天已經黑了下來,老邢從書箱裡掏出幾本書遞給陳沂生道:“你今天回去先把這幾本好好看看,看完之後你告訴我趙武靈王和荊軻是哪國人!”
看著陳沂生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老嚴道:“老團長,你怎麼沒答應?那天聽你提起對他的印像,我就一直都沒閒著!把他裡裡外外調查了一遍,是個可承衣缽的人。”“老嚴,我之所以沒答應他那是因為我們的身份,你想一想:我們幾個國民黨的老兵收了解放軍做徒弟,這要是傳出去,恐怕這孩子這輩子就毀了。你再想想:我們幾個教他一個,這要是教成了,那他可不是一般的可怕。如果他不知道藏拙,被追問起來,這還是要害了他。好不容易收個徒弟卻把他給害了,這可不是你我幾個的本意。”
“那還能怎麼辦?你兒子不和你學,外人也不能教,你我這一身本事就這麼爛著?”老嚴很洩氣。
“你也不用急!我們再觀察幾天,如果他不怕這些事情,就收了他吧!說句實在話,這孩子的速度、耐力、爆發力和韌性,可是很少見的,再加上頭腦靈活,反應極快。是個好料子。難能可貴的是他還仁義......唉!這孩子的上級竟然沒看出來他是塊美玉,人才就這麼白白埋沒,咳!”
“你就別替他委屈了!關鍵是我們收了他之後,有些科目可怎麼教,你想過沒有?”老嚴潑起冷水。
老邢點點頭,的確,象車輛駕駛,射擊和跳傘,他們就是知道也無法讓他實踐。世道不一樣了:他們那時候可是清一色美式裝備並且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可現在,只能是在沒人的時候想想過去怎麼玩了。
陳沂生抱著小人書,急匆匆地走進營房,好在天黑,哨兵也沒怎麼注意他臉上的瘀傷。霍保生出去喝酒了,陳沂生一個人就著饅頭,挑燈夜讀。
老邢借給他的書是改編自《二十四史》的歷史連環畫,儘管內容簡單,但對於陳沂生這種水平再合適不過了。他覺得看歷史跟看故事似的挺有意思,遇到不認識的字就拿著霍保生的字典一通翻查。別說,他記性不錯,一晚上就認識了十多個字,也總算縷清了三皇五帝,瞭解了漢唐之後是宋元明清。同時也知道什麼趙國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