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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您放心吧!雖說他們守著要塞,可這是一群新兵,沒什麼經驗。您先抽根菸,抽完了我們上車過隧道。”黎參謀遞過來一顆古巴雪茄。叢文紹瞪了他一眼,接過煙叼在嘴上,點著後他輕鬆地吐了個菸圈兒,說道:“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我們可不能輕敵呀!要把他們當成主力部隊去打。”
“是!”
一梭子打完,李強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不過他隨即就想買後悔藥了:“他媽的,想著節省子彈,怎麼還管不住自己的手?”這時候,什麼發燒什麼頭腦昏昏全沒了,精神得不得了,比打針吃藥還靈。打死了一個從石頭後冒頭的越軍,他大喊:“路面太窄,他們分散不開,注意節省子彈!用點射。”話音剛落,頭頂上“嗡嗡”地呼嘯起來。“壞了,迫擊炮彈!”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咣,咣,咣......”山頂隨即便成了火海。
陳沂生晃了晃“嗡嗡”作響的頭,眯著眼睛看了看四周:槍還在還擊,戰友們還在呼喊著,可是隻能聽到自己“乒乒”的心跳。
半顆頭顱從天上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臉上,紅白液體濺了他一臉。“王玉海!他也死了......”陳沂生用袖子抹了抹臉,使勁摳了摳耳朵,向山下望去:遠處火光一閃,迫擊炮彈就夾雜著“嗡嗡”的呼嘯聲砸了過來。“奶奶的。”躲過了炮彈,他伸出拇指,閉上左眼瞄了瞄,又換成了右眼再次確定一下......“400米,很好,奶奶的,真當俺的槍是燒火棍子了”他調了調標尺,舉槍瞄了瞄......
“叭,叭,叭”藉著炮彈出膛一瞬間的閃光,三槍擊發。
三個抱著炮彈正要裝填的越南炮兵猛然定了一定,身子便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預備炮手忙跑過來撿起炮彈,正欲轉身。“咻”地一聲,一顆子彈劃過夜空,重重擊在了炮彈上......“轟,轟......”巨大地爆炸聲淹沒了炮兵陣地。
“打得好老陳!我為你請功。”李強大喜。
“排長!俺是蒙地......”
“怎麼回事?”叢文紹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
“團長,狙擊手打爆了炮彈。”黎參謀扶住了他。“狙擊手?”“是。”黎參謀回答,他指著山崖道:“團長,這裡不安全,咱們......”忽然,他的左眼眼鏡“啪”地爆開,一條紅線從後腦斜斜拖出......
“團長!”衛兵趕緊遮住他。
“慌什麼?”他一腳一個全給踢開,不慌不忙舉起了望遠鏡向山崖望去......
山上濃煙滾滾,眾人的有效視線已被遮住。李強抱起機槍轉移了一下陣地。
“狙擊手,快乾掉那個機槍手!”越軍排長一指李強。
“叭!”......
“咻!”......這是李強所聽到的最後的聲音。只感覺左臉一熱,隨即他的眼前就閃起了無數的星星。也許,他實在是太累了,真的走不動了。抱著地機槍是那麼的沉重:在地上一頓,拖著他向地上重重摔去......劇痛之中,他吃盡全力用手摸了摸左頰,除了一手的血肉,什麼也沒有。
“排長!!!!!!”陳沂生撲了過來,抱起李強,把他拖到散兵坑裡。這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成了串的往下掉......
李強模模糊糊的感覺有人抱著他,使勁地搖晃著他,“一定是沂生——我的兄弟......”他吃力地睜開模糊的雙眼,緊緊抓住陳沂生的衣服,他想笑一笑,想讓沂生在今後的記憶中永遠留下他的笑容。可是臉上的肌肉卻是一絲也不能動。
陳沂生握著李強那滿是鮮血的手,看著他被打碎了的半邊臉頰,放聲大哭。淚眼之中,他感覺到了排長吃力地用手抓了抓他。排長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心,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就再也不動了。
“排長!!!”
遠處,傳來了隆隆的炮聲——是高坪戰役打響了。陳沂生含著眼淚喊道:“排長,你聽,你快聽哪!是咱們的炮聲,咱們的大部隊來啦!快起來,咱們一齊戰鬥,咱們不興睡!你不能當逃兵,要死咱就一起死,咱們六班沒有孬種......”
“班長!越南人上來了!”李春生一把推醒他。陳沂生咬著牙,向陣地的左側一看,一個越南兵將劉衛國用槍托打翻在地,正要開槍。“叭!”陳沂生的槍口一跳。那個越南兵扛著噴血的腦袋杵在了地上......
“劉衛國!扔手榴彈,快扔手榴彈!把這些王八都給俺炸下去!”陳沂